“別著涼。”瓏月掃視著周圍,想讓北莫瑾披件衣服,畢竟還是初春,泡在溫泉裏無妨,身上帶著水站著,必是要著涼的。
水波一想,北莫瑾抬腳便邁入溫泉的台階,迅速沒入水中,明顯鬆了口氣,身體一下便從冰涼又暖和過來。
“你……”瓏月壓低了聲音遲疑,怯怯望了望旁邊的池子,甚至側耳傾聽那邊的動靜。
有種現象叫做從眾現象,她若是獨自在此,涇渭分明誰也不會想著過來,但是,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她這個小池子,能盛下幾個人?
北莫瑾撩了她一眼,慢慢滑動水遊到她身旁,伸手一攬便將她擁入懷中,借著水的浮力讓她坐在他腿上,被熱水熏得通紅的臉上絲毫沒有擔憂。
“他們不會過來的。”
“你能肯定?”瓏月腳離了地,在水中不穩,隻能攀著北莫瑾的肩頭。
“他們都算是欠我的,又豈會在這個時候還與我爭?”北莫瑾躺在光滑的卵石池壁上,放鬆身體抱著瓏月,仿佛還是當年的那個姿勢。
瓏月對這個欠的作用卻並不那麼有把握,雖然眾人都明白,她們有今日的安寧生活,多虧了有北莫瑾相助,可是……
她並不是說眾人不感恩,隻不過,效用有多大?一旦眾人起了意,她這小小的池子……她可不想把眾人都一鍋煮進這小小的池子裏啊。
“他們皆知我不能人道,縱然來了又能如何?”北莫瑾淡淡說著,向後仰閉上了眼。
瓏月一愣,慢慢靠近北莫瑾耳邊,輕聲問道:“你當真不能?”
“你覺得呢?”北莫瑾回答的說了等於沒說。
“我覺得並非如此。”瓏月倒答得極其肯定,又解釋道:“瓏雪替你診脈後偷偷告訴我的,你的身子沒問題。”
水花一濺,北莫瑾一把掐上瓏月的腰,睜開眼,恨恨瞪上她,“你居然讓她探過我的身子?”
瓏月腰上一軟,差點兒歪進水裏,趕忙摟緊了他的脖子,忙不迭道:“僅是診脈而已,她說你除了精神有些衰弱,身體虛了些並沒有大病,若說有……也就是些虛火上升罷了。”
北莫瑾挑眉示意了旁邊那些人,問道:“那你是希望我能人道還是不能?”
“此話怎講?”
“你身邊已經有那麼多人,忙得過來麼?若是再多一個不能人道的,豈不輕鬆許多?”
瓏月臉上一窘,動了動身體想要掙開,“你已經在信中擠兌了我這麼多年,見了麵也還是這樣。”
北莫瑾哪裏能讓她跑了,雙手掐著她的要用力往下按在自己身體上,鍥而不舍問道:“那就明白了說,你到底缺不缺一個我?”
北莫瑾身上尚且有塊白巾,而瓏月是自己泡溫泉,身上連根線也沒有,被他用力一按,兩人最敏感的部位隻隔著一塊布,且是一塊在水中漂浮,簡直可有可無的布。
“缺不缺你一個,反正現在已經在了,何必問那麼明白?”瓏月直接拿事實說話。
“你就不能讓我死得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