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這個家夥,博塔呼吸立刻粗重起來,就就仿佛是鐵匠在拉著一口破舊的風箱。本森看了他一眼,忽然輕聲道:“你認識?”
博塔猛然轉過身去,怒目而視。
本森麵無表情的道:“這裏太危險了,不要忘了我們的任務。”
提到任務,博塔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那對衝滿憤怒的眼睛,慢慢的變的清明下來,“那是我以前的朋友,也是最重要的一名仇敵,墮落的聖武士,如果不是任務,一定,一定要和那個家夥一決高下。”博塔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
各種蜥人在房屋之間穿梭著,博塔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驚慌無比的家夥,背著個大包慌慌張張的跑了過去,想來是路上忙亂的緣故,還摔了一跤,從那個大包裏掉出了無數金幣,還有大量施法材料一類的東西,一幹人的眼睛都直了,連那個站在高台上的騎士都有些動容。
然而還未等有人動人,已經有更高大的蜥人走了過來,用力抽打著的那個笨手笨腳的家夥,嘴中不斷的吐動著舌頭,而那個被打的家夥隻是一邊背弓曲膝,一邊快速的收拾著地上的東西,根本沒有豎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在蜥人的世界,等級就是一切,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法。
黑暗裏傳來數聲金屬撞擊巨響,好一會兒才傳來“撲撲”落地的輕響,就仿佛是幾個破麻袋跌落在地。高台上的騎士嗅出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不過他畢竟自視甚高,在他的眼中這些蜥人不過都是隻無用的炮灰,隻要在完成任務的提前下,這些炮灰無論損失多少都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數十步外,一具被切斷了頭顱的身體像個破掉的氣球一般飛了過來,血跡一直徐徐延伸到一座堅固的石房子裏,高騎士的坐騎正在不耐煩的踱著步子,忽的聽到四處皆傳來了劇烈的慘叫,一驚之下,他趕忙朝著最近的地方趕了過去。
陰暗的光線裏,有黑紅色的條紋在流動,就像一條毒蛇一樣,正在吐著自己的信子,緊盯著這裏,血腥的殺氣四處彌漫,還有空氣被極速切裂的呼嘯聲,騎士冷笑一聲,隻是這種程度而以,他不閃不避,提起槍來就朝空氣中突突突的刺了幾下。
隻聽啪啪幾聲,火光四濺,整個石屋裏的塵土被喧囂的吵鬧聲給激得到處都是,騎士這誌在必得的幾擊,竟然落了個空,隻是在旁邊的石柱上留下了數個孔洞,深入數尺。
黑暗並不是敵人,而是朋友,在這個黑暗的石屋中,就是李斯特的主場了,剛剛隻是試探性的攻擊,這名騎士比李斯特想像中的要強大的多,之前的攻擊全部被他給抵擋了,而且他身上的鎧甲在之這黑暗中還是閃亮點的微微的光芒,應該是被祝福過,或者是被附加了魔法的道具,防護能力自然不在話下,李斯特又攻擊了多次,雖然騎士一時間手忙腳亂了一會,但是大多的攻擊都被這件鎧甲給承受下來。外麵又傳來了數聲慘叫,這名騎士更加的不耐煩起來,而李斯特則找準各種機會去攻擊騎士跨下的戰馬。
此處是李斯特精心選擇的場地,目的就是要以己之長戰敵之短,雖然這個鐵烏龜看起來能咬無比,不過他的任務也隻是拖延時間,越久越好,於是把目標從人轉換到馬上去了,這一點的確是著有成效,那名騎士就算自己不受傷,但是戰馬的憤怒卻已經燃到了極點。又在白挨了幾下後,索性把馬驅趕出去,揮舞著長槍來和這個隻知道偷襲小人爭鬥。
在騎士眼中,這個敵人根本就不應該是個人類,而是應該是地精一類的種生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這樣一個狹小的地方,一身本領隻能發揮出三四分,於是幹脆放棄對敵對手,直接開始拆石柱,就是憑借著自己的身上高強的防護能力,把這個石屋拆了,看是否能把這個家夥給埋了。
這個時候,李斯特輕笑一聲,一道黑暗往入口中消失,騎士一頭霧水,以為對身轉身逃去,立即尖聲嘲笑著追了過去,誰知道腳下忽然一緊一滑,整個身體都失去平衡向後跌到,猛然間頭朝下腳朝上的被倒掛起來。
瞬間的失神卻帶來了致命的傷害,騎士眼前亮起了一陣白光,雙眼似乎被灼的疼痛,無論他怎麼強大,無論他如何霸道,驟然由一個明眼人變作了瞎子,這其中的不適應可想而知。
李斯特倒飛出這個石屋,隨手點燃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柴草。
此時小村中早已經四方火起,並不會有人太在意這麼一間石屋,無論這個騎士最後是否逃得出去,李斯特的拖延反正是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