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旅店的葛羅瑞亞一路向城外貧民區走去。一路上如往日一樣的平靜,仿佛昨天夜裏的刺殺根本沒有發生過,讓葛羅瑞亞不禁感到有些詫異。(看來還需要再加一把火啊。)葛羅瑞亞心裏暗暗地想到。不覺間已經出了城,作為一個合格的獵人沒走多遠葛羅瑞亞就發覺自己被人跟蹤了。
是昨天逃掉的那個黑武士,趁著問路的空隙,葛羅瑞亞控製魔法元素看了一下身後的跟蹤者。盡管在普通人眼裏他的動作已經算非常靈敏,但在葛羅瑞亞看來依舊是那麼笨拙。引著他走到一處無人的荒地,葛羅瑞亞放慢了腳步,果然那名黑武士抽刀衝了上來。“冰凍術”就在黑武士衝到身後的一瞬間,葛羅瑞亞一聲低喝施放了早已準備好的魔法。
“昨天晚上放你走並不是留不住你,而是很多東西不能讓亞力克西亞看到。說說吧,你是怎麼認出我的。”看著被凍住身體一臉驚恐的黑武士,葛羅瑞亞淡淡的說到。“說了你能給我個痛快嗎?”鎮定下來的黑武士問到,看到葛羅瑞亞點了點頭就繼續說到:“氣息,是你的氣息,分辨氣息是我們黑武士的必修課。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改變了一些,一開始我也不是很確定,就是想跟著你觀察一下。好了,我說完了,你動手吧。昨天晚上行動失敗我就已經是必死之人了。”說完把長刀扔到地上閉上了眼睛。
對待敵人葛羅瑞亞沒有多餘的仁慈,抽出短刀走上前去,一刀從下巴向上刺了進去。看著地上和自己體型相差無幾的屍體,葛羅瑞亞不由得心裏一動,剛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把屍體上黑色的武士甲和長刀收進戒指,隨手把屍體燒成一堆灰燼並簡單清理了一下現場後繼續向貧民區走去。
雖然也有心理準備,但貧民區的景象還是讓葛羅瑞亞著實的吃了一驚。這是一片被木柵欄圈起來的獨立區域,低矮陰暗的窩棚連成一片,中間隻留下隨意用石塊鋪成的狹小的走道。雖然天還不是很熱,但到處都是蠅蟲亂飛,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酸臭味。無法想象這裏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整個貧民區能見到的隻有一些骨瘦如柴,行動不便的老人目光呆滯的坐在窩棚門口。這種地方簡直連當年山村裏養動物的圈欄還不如。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引起了葛羅瑞亞的注意,跟著那股血腥味,葛羅瑞亞來到一處窩棚前,窩棚裏不時的傳出一個男人痛苦的呻吟聲和一個女孩焦慮的哭聲。
推開那隻能勉強起到遮擋作用的木門,葛羅瑞亞抬腳走了進去。窩棚裏隻有兩個破木板做的勉強能稱為床的東西和一張桌子,其中一張床上躺著一個遍體鱗傷的中年男人,一個十二三歲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正一邊哭著一邊不斷的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從傷口裏流出來的血。看到走進來的葛羅瑞亞,小女孩急忙站起身用手背擦掉臉上的眼淚問到:“先生,您有什麼事嗎?”葛羅瑞亞走過去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問到:“這是怎麼回事?”“爸爸昨天在礦上工作的時候挖到一塊金子,準備上交的時候有幾個人搶,爸爸不給,他們就把爸爸打成這樣了。”回頭看了看滿身傷痕的爸爸,小女孩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礦?什麼礦?搶你爸爸的是礦裏的人嗎?”葛羅瑞亞擦掉女孩臉上的眼淚接著問到。小女孩抽噎了一會回答到:“是城主大人的金礦,就在外麵不太遠的地方,我們這裏的人都在那挖礦賺錢。搶爸爸的幾個壞人也是我們這裏的,他們也在礦裏挖礦,但是別人挖到金子他們就會搶走然後上交。礦裏的守衛說隻要金子都上交了就可以,至於誰交的他們不問。”聽小女孩說完,葛羅瑞亞心裏的怒火一下就竄了出來,在他兒時的記憶裏如果誰家沒有了吃的,村裏的人總是會主動的互相幫助,他無法理解同樣都是生活在貧民區的窮苦人,為什麼這些人為了自己活的更好一些就能不顧一切的去搶奪別人的勞動成果。今天如果不是自己遇到這事,那這個男人很快就會在傷痛中痛苦的死去,眼前這個小女孩在失去了父親以後以後又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