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時間。
漠揚江以南,袁氏大部分地盤的集中地。
現在這個時候,大多數場所都已關門閉業,隻有一些大型的賭場和酒色場所還熱氣騰騰,人聲鼎沸。
賭場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同樣都擠滿了人,同樣那麼熱鬧的。
是人都有賭性,隻是有大小和懂不懂得控製的分別而已。
人們都在自己的領域裏撕殺著,有的臉色慘白,有的滿頭大汗,千奇百怪,人生百態在這裏盡現。無論多麼高貴的人,在賭麵前,都一樣醜態盡顯。
一個風度翩翩,舉止優雅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杯紅酒,四處觀望著,臉上一副愉快,輕鬆的表情。
在這裏,隻有他一個人是如此悠閑的。而且無論誰贏誰輸,他都同樣放心,因為最終的贏家隻有他一個人。
他就是這附近最大賭場的老板,任止凡。
無論哪個賭場,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流氓地痞鬧事,但是這個賭場卻是例外,從開張至今,這裏沒有一場鬧事的紀錄。
這當然是有賴於賭場老板的強硬手段,隻是很少有人知道,任止凡能有強硬的手段,是因為他有個強硬的靠山。
袁氏集團的老大袁國強正是他的遠方親戚,有這麼一層關係,還有誰敢在太歲爺上動土?
任止凡每天都休息得很少,作為賭場的老板,他並不需要幹太多的事,可是他卻編編喜歡在這裏悠轉,不為別的,隻是看著這裏人聲鼎沸的場景,再想想自己是這座賭場的大老板,就能使他興奮得睡不著覺。
現在雖然已經很夜了,他卻完全沒有感覺疲累,聽到別人聲聲叫老板,他就心花怒放。
“誰是這裏的老板?”突然一聲不太禮貌,甚至有些粗魯的叫聲打破了噓噓嚷嚷的場麵。
任止凡皺了皺眉頭,轉向門口,看了眼那個粗魯的人,道:“你是誰?”他雖然喜歡別人叫他老板,但他並不喜歡粗魯的人。
那個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露出凶惡的臉龐,原來是寒光手於寒。
他輕蔑地瞥了眼任止凡,道“你就是這裏的老板?”慢慢走上來。
任止凡看了眼他,隻以為是個賭輸了沒錢翻本的人,口氣也變得輕蔑,“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想借賭本翻盤?”他皮笑肉不笑地望著於寒,以居高臨下的語氣說著,心裏卻泛起興奮的感覺,每當有人來問他借錢翻本,看到別人乞討求憐的樣子,他內心就會燃起一團火。
他顯然還不認識於寒,也不知道寒光手這個人物,所以才不清楚現實是什麼狀況。
於寒嘴角揚了揚,冷笑了聲,“我是想問你借,借你的賭場!”他話音剛落,瞬間就掏出一把槍,頂在任止凡的下巴。
“碰”玻璃酒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引發一連串的尖叫聲,吆喝聲和打鬧聲。
任止凡的臉變成了死灰色,他驚恐地向後退著,直到後背貼在背台上,才哆嗦著道:“你,你敢在我這裏鬧……鬧事,不怕……不怕……”
那些賭客看見這情況,全都一窩蜂似的向大門口湧去,有些膽小的直接暈倒。錢雖然重要,但總比不上命矜貴。
賭場的保安湧了進來,看見老板頭上被頂住槍,也不敢亂來。
“你好像還認不清誰才是真正的老大,嗯?”於寒扳了下扣板,臉色變得陰沉。
“你……住手。”任止凡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雖然十分驚恐,但老板的本色卻還滲在骨子裏,不禁叫了出來,“你不是為財嗎,要多少,我給你。”
“我說了,是要你的賭場,懂不?”於寒喝了聲,此時門口突然湧進一批人,都手持武器,對著賭場的保安。
保安看到這些人,全都傻了眼,怔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任止凡看到眼前這景況,好像有些了解了,顫抖著聲音道:“好……好,隻要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目下還是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其他的日後再說也不遲。
就算賭場再大,錢財再多,沒有了性命,這一切都隻是過眼雲煙,任止也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