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花了三十塊打了出租車,還是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心裏狠狠咒罵那個混蛋,拜他所賜,今天估計又要挨批了,可能還得扣工資。
以衝刺的速度一腳踏進玻璃大門,卻意外的聽到一片熱烈的掌聲,她抬頭看著大廳裏白花花的一片身影,懵懂怔住。
女院長麵帶笑容款步走到她的跟前:“方醫生,祝賀你,今天一早霍先生就親自送來錦旗,誇你醫術高明,治療效果非常顯著,一夕之間已經感覺身心明顯舒暢,並且主動提出為院裏讚助擴展資金一千萬。”女院長握住她的手,感慨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能力,青川介紹的人果然是人才。”
效果顯著,身心舒暢?
方亦可一下就想到昨晚那通電話,頓時臉上一陣灼燒:“院長謬讚了,亦可愧不敢當。”
女院長笑容溫和,語氣親熱:“亦可你就別謙虛了,你是咱們院裏的功臣,作為獎勵,我那間辦公室以後就給你用了,霍先生已經在等著了,快去吧。”
他已經在等著了?
不是嫌醫院的環境不好嗎?
出爾反爾,果然是神經分裂的前兆。
告別了院長和一眾同仁,方亦可不情不願的走向一診。
站在門口深呼了一口氣,推門進去,臉上掛起職業性的笑容:“霍先生,早。”
他今天穿的很休閑,可是骨子裏天生那種肅冷威嚴氣質卻絲毫未減,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產生壓迫感。
“方醫生早。”
方亦可望著男人那張透著禁欲氣息俊美無鑄的臉,此刻從容淡定的樣子仿佛昨晚在電話那端的猥瑣之徒根本不是他。
把手裏的包放下,在椅子上坐好,公事公辦的拿出病曆本鋪好,心裏醞釀著第一個問題應該問點問什麼,眼角餘光瞥見男人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過來,她倏的抬頭:“你幹什麼?”
男人看著她略微驚恐的眼神,微微皺眉,薄唇彎了彎,手指扣了下桌麵:“昨晚的診金。”
方亦可順著聲響看過去,桌麵上果然靜靜躺著一張金色卡片,她抿唇,板著臉問:“不是說好了現金支付麼?”
男人身軀後仰靠在椅背上:“這裏麵是一年的預付診金,按每天一次計算,大約三百六十萬,我總不能扛著麻袋來看病。”
方亦可:“……”
這張卡裏有三百六十萬?
她現在每個月工資三千,轉正後除去五險一金能開到五千,一年就是六萬,十年就是六十萬……我靠,那不是等於她六十年的工資?
可是……她雖然缺錢,這錢卻不能要,她不想再跟他沾上半點關係。
五年前他將她傷的徹底,心頭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疤不是金錢能夠抹平的。
而且,現在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她可沒打算真的做他的長期醫生,他不可能為了治個病長期耗在這裏,等他離開,從此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
戀戀不舍的將視線從卡片上收回來,剛要開口拒絕,卻看到男人高大身形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聲線一貫的清冷:“今天我還有事,就到這裏吧,下周見。”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診室。
方亦可看著消失在門口的男人身影,又看了眼桌上的卡片,疑惑,難道他今天就是專門來送錢的?
這男人的脾性真是越發詭異古怪難以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