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一聽,便氣得停下腳步,伸出纖長的手指用力戳向她的額頭,“你這傻丫頭!人家隨便說上三言兩語你便信了?吃虧還沒吃夠嗎!若不是他攪和,你又怎麼會連醫生都做不下去,跑到那些公司裏去做什麼秘書!他這樣,不過是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打算把你攥在手心裏。你可千萬要想清楚,別再上當了!”
雖然是顏控,但自從知道方亦可的事,她對霍西城的印象便越來越差。
這男人,明顯是有偏執症的。
偏偏他又有錢有勢,深厚的背景支撐著他的為所欲為。
跟這種人在一起,太辛苦了,什麼都要隨著他的心意來。他喜歡時,或能當寶貝似的供著,可若是有一天,他不喜歡了呢?
那大概隻有被棄若敝履的份。
方亦可今天所說的,她的經曆,可不正是驗證了她的想法嗎?何曼曼暗暗想著,十八歲結婚,才一年就離了婚,以方亦可這樣好的脾氣,都不知受了多少罪,怎麼還能重蹈複撤呢?!
隻是話雖如此,整日被那男人纏著,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不說其他,單是工作,便受盡了影響。
方亦可雖然在醫院的時間不長,但積極又上進,還特別肯學,假以時日,肯定會有所成就的。
如今就這麼轉了行,實在太過可惜!
難道,就因為一個男人,連份事業都做不得了嗎?!
何曼曼憐惜的看著若有所思的方亦可,啟口道,“亦可,你還想不想從事心理醫生這一行了?”
“想啊,可是,光想也沒用。”
方亦可惆悵的看向高高的樹梢,怎麼可能不想呢?
她學了好幾年才拿下的資格證,剛去心理醫院實習的時候,戰戰兢兢,哪怕每天做茶水小妹,也耐下性子,做到最好,隻盼著能慢慢熬到機會來臨。
之後,她換工作時,也是盡量的想找這一行。
在診所,在治療中心,她都是兢兢業業,閑暇時也是專業書不離手,分析了無數的案例……為的就是能讓自己進步更快更大!
可這一切,都敵不過霍西城一句話。
他要讓她離開,她根本就沒得選擇。
不是沒恨過,沒氣過,但真的是沒有用處。
想到那個男人,就不禁再次聯想到他在醫院裏說的那些話,方亦可漸漸有些失神。
何曼曼察言觀色,輕搖了下頭。
她的職業經驗可比方亦可豐富的得,最擅從人的言行舉止分析對方的心理,已經成了習慣。
不難看出,方亦可對她那位前夫的感情可是極為複雜的。
也是,人的情感原本是很難用言語來說得清。
嘴上說著恨,心裏卻未必放得下,有時候,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那些隱藏起來的心思。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方亦可和她前夫還有得磨!
何曼曼滿是同情,琢磨了片刻,突然撫掌,“你想做這行,那就最好不過!我老師的一個朋友正在籌備建立一間兒童心理研究所,地點在臨市,我本來就想跟你說,你之前不是在兒童心理治療中心做了一陣嗎?對兒童心理也算是有涉獵,現在研究兒童心理的人越來越少,找個合適的人不容易,你如果願意,我就跟我老師提一提,介紹你去那邊試試看!”
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剛去肯定是要實習,反正你年紀還輕,跟著跑跑腿,先期做做調研也能多學習學習,你說呢?”
方亦可砰然心動。
這段時間,她就一直在想從CK辭職的事。
自從得知洛青川和顧曉婉的關係之後,她就覺得在公司裏很不自在。
說起來,顧曉婉是CK的大股東,以她對自己的態度,也就是生病沒顧得上,不然,大抵早就又來公司找她的麻煩了!
她去CK工作,本就是因為洛青川的私人關係。
否則,她一個大學畢業證都沒拿到,又沒有多少工作經驗的人,哪裏有在CK做總裁秘書這樣的機會!
她不想給洛青川再添麻煩,也免得他夾在妹妹和朋友之間兩邊為難。
所以,辭職肯定是早晚的事。
與其等到以後被動,她主動離開,總是更好一些。
隻是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工作,沒有很好的理由去跟洛青川提罷了。
現下曼曼能給她提供這麼好的工作機會,她自然是想去的。
方亦可琢磨著……隻是,轉頭看向吳老師畫室所在的舊教學樓時,又泛起為難。
她要去臨市,自然是容易的,但嘟嘟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