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何在?”看著地上的死屍,孟知秋環顧當場,威嚴出聲。
“逃了。”肖哲淡淡回道。
一看到肖哲,孟知秋莫名升騰起一股火氣,不問其他,先是一頂大帽子扣上:“跑了?哼哼,定然是你念及同凶手的同門之誼,私縱走的罷?”
肖哲翻了個白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根本不想同孟知秋廢話,一閃身讓出祖師爺來。
祖師爺斜睨了眼孟知秋:“就你這小肚雞腸的德行,連一個小兒都要誣陷,心胸何在?你怎生不指證是老夫所為?”
孟知秋一激靈,下意識有種膜拜的衝動,但卻梗著脖子,立而不跪,麵上變顏變色:“弟子豈敢?”
眾人皆欲行禮,祖師爺拂袖一揮:“免了罷,爾等先行處理此事罷!”
沈世傑分開眾人,抬手間將死屍拘至麵前,悲傷道:“此子乃是貧道關門弟子,入門五年有餘,雖不是頂尖之資,但勝在心智堅定,勤勉非常,修為已到凝液初期。雖然說法術不長眼,對戰之時難免有所傷損。但貧道著實想不通,一個區區聚氣初期的小子,憑什麼能殺了凝液初期的他?!在場之人都是修道行家,甭說相差一個大境界了,就是凝液初期同凝液中期,亦是天差地別,如有鴻溝般哪能輕易逾越?”
眼見眾人紛紛附和點頭,沈世傑更添幾分心氣兒:“按道理來講,對戰之時生死勿究,可這場戰鬥已然不能以常理推論,由不得貧道不刨根問底!貧道眼見得,凶手身形未動,小徒便栽倒在地,而且看小徒死狀,麵目猙獰,分明不是好死!貧道自然會想,是不是他師門長輩暗中襄助,給了什麼凶狠器物,助紂為虐!”
一聽這話,孟知秋頗為不自在,他不就是給了餘諾那把弩箭,留待同肖哲對陣之時施展麼?
沈世傑不依不饒:“凶手是何出身,師門長輩何在?總不要做縮頭烏龜罷!”
肖哲忽然想起讖緯一門隻剩下他一根獨苗,沒奈何,隻得將此事抗下,故而斟字酌句回道:“凶手……是我的師兄弟。”
“你一黃口小兒,毛沒長齊,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叫你師門長輩來!”沈世傑一見此,當時就惱了,事情已出,哪有道理師門長輩不露麵,卻要一個半大孩子出來擔當?
聞言,肖哲心中也產生幾分火氣,但念在沈世傑不知讖緯一門遭遇,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師公已死,師父昨日不知所蹤!如今讖緯一脈僅餘我一人,有什麼,衝我來罷!”
祖師爺畫像懸於肖哲身後,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還有老夫”。
沈世傑一驚,讖緯一門的輝煌他素有耳聞,而且對八百年前那場大戰中讖緯一門所作所為萬分景仰,不由痛心於今時今日隻有這一個半大小子了?再一瞧肖哲憤憤然盯著孟知秋,而孟知秋帶著不以為然的笑意,沈世傑頓時相通了,定然是孟知秋用了什麼下作手段,才使得讖緯一脈破敗如斯!
當下,沈世傑拋棄了心中憤懣,直言此事作罷。眾人紛紛離開,沈世傑忽然回頭,朝肖哲扔了個紙條。
肖哲打開一看,上書“今夜三更,來慎言山,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