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憲成還未說話,餘諾倒是當先指著肖哲鼻子跳著腳罵道:“狗日的,敢拿我哥尋開心,看小爺不收拾你!”
嘴上罵得凶,可餘諾動也未動,他此舉,無非是想表功露臉,畢竟如今孟憲成已經恢複,不再癡傻,搞好關係有利無害。
肖哲斜睨了眼十分狗腿的餘諾,輕蔑一笑,默不作聲。
餘諾還要叫囂,被孟憲成攔住,隨即他深施一禮,竟是口中道:“對於我父所做之事,十分抱歉!”
眾人嘩然,難道這少主竟是位宅心仁厚之人麼?餘諾更是啞口無言,肖哲不為所動,淡淡笑道:“往事如輕煙,隨他去罷。”
孟憲成起身,深深地看了肖哲一眼,心說既然沒有讖緯門人,那就退而求其次,當下高聲道:“可有預言門人再此?”
預言一門向來門生凋敝,就是因為讖緯一門無形的壓製。讖緯一門不僅能預示吉凶禍福,而且可控製那無形無跡的因果之力,一語成讖;而預言一門雖然也可以預示吉凶禍福,但大多是隻言片語斷章取義而已,靠他一張嘴皮子分說,全然由著性子來,哪裏能來得可靠?
如今預言一門的門主名為秦珂,修道百年,修為停滯在寄神後期不得突破。他本是好熱鬧的性子,早就在此圍觀了,看到金牌出現時,雖然心中激動難耐,直有百十種預言想要一吐為快,但是到底人微言輕,不敢吱聲。
當他聽到讖緯一門修為有成者全部駕鶴西遊,頓時興奮得近乎暈厥,心中狂呼這實在是千載難求的良機啊,預言一門崛起就在今朝了!
是以他一聽到孟憲成的話,迫不及待就跳了出來,遍布皺紋的一張老臉笑得仿佛怒放的菊花,不住口道:“少主,少主!小老兒預言門主秦珂,在此,在此啊!”
這公鴨嗓似的聲音委實瘮人,肖哲耳朵裏嗡嗡的,不由輕微哆嗦了一下。扭過頭去,看到一個幹瘦的老道帶著一臉巴結逢迎,點頭哈腰過來。
孟憲成倒是不以為意,指著金牌道:“秦門主,此讖言何解?”
秦珂直嘬牙花子,心道這讖言就這麼四句,不管是說大禍臨頭聽起來駭人聽聞,還是說無災無難乃是虛驚一場,都是極為普通的答案,壓根不能彰顯出來自己的能耐,怎麼能給少主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計上心頭,穩定心神,自信笑道:“讖言之意且拋開不管,咱們不應該先探究一下這金牌來曆麼?”
“是啊,無端端怎麼會出現這塊金牌?”眾人附和點頭,陷入思索。
瞧著孟憲成也露出好奇探究的神色,秦珂又拋出一個問題:“須知硫磺烈火溫度奇高,種種稀有金屬無有不能煉化者,更遑論凡世的金銀俗物了!但是,這金牌為何全須全尾?”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莫衷一是,唯有將目光再度投向秦珂。
秦珂心中更加洋洋自得:老子管你讖言何意,先賺夠眼球、大露臉麵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