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早就通過這攝魂之法窺到一絲端倪,知道餘諾是家醜不向外揚,也不點破。眼珠子一轉,話鋒一轉問道:“你那個義兄,叫什麼來著?”
“孟憲成。”
“對對!”石玉一拍手掌,順著繼續問道:“他還是癡癡傻傻麼?”
餘諾沒往心裏去,直接回道:“他那是謊言一門算計了,如今已然恢複神智。”
石玉早就知道孟憲成神智恢複之事,他貿然提起,可不是沒話找話,而是居心叵測。當他聽到餘諾這般作答時,歎惋道:“若是他不恢複,宗主之位不就是……”
話未說完,餘諾勃然色變,心思卻陡然活泛起來,可不是麼?若是孟憲成已然癡傻,自己身為孟知秋義子幹兒,又得到祖師爺青睞,可不是順理成章得坐宗主之位麼!
石玉知道餘諾已經理解,也不再多言,站起身來猛一揮手,頤指氣使喝道:“都沒吃飽麼?加快速度!我兄弟時間金貴,你們耽誤得起麼?”
看著石玉揮斥方遒,餘諾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自忖道:石玉言行如此詭譎,暗暗挑撥離間,定然是五行宗有什麼陰謀詭計,不可不防。但隨即心思一轉,這麼些年下來,自己在天語宗內已經拉攏了不少師兄弟,已然頗具勢力。既然石玉對天語宗有所企圖,何不利用一把,驅使他令孟知秋父子授首?他們鷸蚌相爭,小爺渾水摸魚,坐收漁利,再加上祖師爺旁佐,拿下宗主之位簡直有如探囊取物啊,這不活脫脫便是孟知秋崛起的翻版麼?
思及此,餘諾也站起身來,高聲笑道:“石玉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石玉轉過身來笑眯眯道:“可是燒黃紙拜把子?”
餘諾驚喜道:“正是如此,可見你我兄弟果真情投意合,默契非常啊!”
石玉猛地一拍大腿:“正是正是!”口中說著,就從乾坤袋中掏出黃紙香爐以及一壇老酒等物。
餘諾看到此景,雖然麵帶歡笑,心下卻暗暗警惕,石玉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要同他義結金蘭一般,不然怎麼會齊備這些零碎之物?足見今日之事盡在他掌握之中,他如此心思縝密,自己務必小心謹慎,以防被他當槍使了。
二人一論年紀,石玉比餘諾長了倆月,於是一個頭磕在地下,起身時便以兄弟相稱。二人喝著老酒,隨意說著閑話,極有默契的絲毫不提關於孟知秋之事。直到五行宗山門之前,餘諾才開口道:“天語宗即將揮師仙樂宗,不將其覆滅誓不罷休,小弟此番前來,便是想探尋一下五行宗是什麼態度。吾兄既然是金宗主的關門弟子,可否知悉一二,不妨給兄弟交個底兒?”
“我師父生性溫吞,喜好和平,背後捅刀這種事斷然是做不出的!”石玉斬釘截鐵道。
餘諾點點頭道:“不知金宗主可否閑暇,兄弟能否麵見他?”
石玉卻打了個哈哈,聲稱金宗主正在閉關,還要兩日才能出關。
餘諾隻得作罷。
兩天後,餘諾再次問及,石玉仍然說金宗主仍在閉關。
餘諾不由起疑,這幾日不僅見不到秦珂等人,就連畫像中的信諾祖師也任憑他如何呼喚都不現身,來指點他修煉,餘諾的心愈發被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