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孟知秋從乾坤袋中喚出那人雲亦雲,交付張順子,傳授控製之法,任其而去。
肖哲看到人雲亦雲一道金光消失東方,心知這是孟知秋派人去給秦珂送信。雖然慧劍一門禦劍而行的速度可同人雲亦雲一較高下,但是肖哲也沒閑到蛋疼阻止,說到底,還是心善,實不忍眼睜睜看著天語宗覆滅。
“狗日的,都別他娘看了,給本宗滾回去!”孟知秋的咆哮打斷了肖哲的思緒,他回望了眼鐵青著臉的孟知秋,譏笑一聲,同殷歆等人回去妄語山不提。
夕陽餘暉下的天語宗絢爛美麗,鳥啼猿嘯之聲隨處可聞,端的是生機盎然。而數天之後,可就是翻天覆地一樣的變化了。
……
就這樣,張順子承載著孟知秋的期望出發了。路上,他百般思索信中所書,幾次三番心癢難耐想要打開,卻是不敢。好在人雲亦雲速度極快,風吹得他幾乎連眼也睜不開了,倒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卻充斥著這寶貝當真極好如果能據為己有多好的想法。
且不管他動了什麼詭譎心思,更不說他方向認錯繞了點兒路,總而言之,兩日之後的正午時分,他遠遠望見了天語宗的大部隊就淩空漂浮著休整。
不久之前,天語宗同仙樂宗已經發生了一場看似激烈的交鋒,三十多人的一群仙樂宗小隊在強橫的天語宗麵前連句告饒的話都沒喊出,便被各種亂糟糟無情的法術撕裂成齏粉,歸於天地間,倒也頗為符合道法自然的說法。然而遭殃的不止他們,附近幾個村落被不長眼的法術擊中,瞬間化為白地,無數凡夫俗子頃刻間魂飛魄散。
水月界中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金丹期以上者禁止對凡人出手,不然定遭天譴!是以剛才掐訣施法者人人自危,怎麼忘記這茬了,若是報應算在自己頭上,那肯定承受不起啊!尤其是幾個激動到釋放範圍法術者,臉色都嚇得煞白,不時心虛的望著蔚藍蒼天,生怕下一刻一道雷霆劈在腦門上。
秦珂直嘬牙花子,這想必是仙樂宗的奸計啊,以凡人性命作為盾牌防護,直令天語宗之人縛手縛腳,不敢輕易施為,實在奸詐啊!當下,他便召集各門脈首腦,商討應對之法。
妄語一門實力在天語宗內排行第二,怎麼能少得了他,雖然有些不情不願,還是不得不去。
眾口紛紜之下,秦珂頭發都快愁白了,才商討出一個計策來:直接進擊仙樂宗,將其宗門踏平!
然而計策剛剛確定下來,卻有探子回報,仙樂宗杳無人煙,所有人都已朝橫斷山脈潰逃。
橫斷山脈坐落在仙樂宗和八卦宗之間,窮山惡水無甚靈脈,而且人煙稀少,動起手來不用有什麼顧忌。是以秦珂當機立斷,下令眾人火速前往橫斷山,阻擊仙樂宗,再分出小股人員,占領仙樂宗。當然,這小股人員主要以預言門人為主。
牛欄山被請去之後,吳矢誌一人百無聊賴,叼著根樹枝躺在樹冠之上睡大覺,迷迷糊糊一睜眼,西方來了個什麼東西,速度怎麼恁般快?揉揉眼定睛觀瞧,這不是人雲亦雲嘛!而其上之人,赫然不是孟知秋。
吳矢誌心思一動,一騰身飛到半空,整好以暇攔在張順子麵前,渾身氣勢迸發,肅然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前方乃是天語宗大軍,貿然衝撞尋死不成?!”
張順子急忙停住,連夜趕路讓他的精神有些萎靡,再被吳矢誌養神中期的氣息壓迫,當即亂了陣腳,急切切道:“宗主急信,令我親自交予秦門主之手!”
“嗯?”吳矢誌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計上心頭,靈力鼓蕩,一字一頓道:“看清楚,我便是秦珂!”
他使出的並非易容之術,也不是李隨風蒙騙餘諾之時的“瞞天過海”,而是侈人觀聽之法。便是能讓張順子先入為主的以為麵前之人便是秦珂,再自行腦補出秦珂的麵容體貌,並強化印象觀感,強行同眼前的吳矢誌重合一起,即便不是也是了,委實匪夷所思。
張順子抹去眼屎,果不其然,這不正是秦珂麼,便將令信交給了他,還長長鬆了口氣。
吳矢誌大咧咧撕開令信,見上書:“此戰委實凶險,速歸!急急急!”
吳矢誌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滲出道道危險的光芒。良久,好像是下了極大決心似的,指尖釋放靈力在信紙上一抹,遞到張順子麵前,同時口中道:“沒什麼事,宗主令你將人雲亦雲送來,好在追殺仙樂宗之時如虎添翼。”
張順子探頭一瞧,果真如此,便將人雲亦雲轉交吳矢誌,還悉數傳授了控製之法。
吳矢誌讚道:“不錯不錯,回頭定要在宗主麵前替你美言幾句!好了好了,回去同宗主複命罷。”
張順子大喜,心滿意足而去。
吳矢誌冷笑連連,將信紙連信封一並燒成飛灰,吹散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