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道長囁嚅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肖哲冷笑道:“知府大人,小民或許可以解釋一二。”
張文榮道:“起來說話。”
肖哲倒是驚詫,正看到張文榮朝自己擠眼,心中暗歎一聲,果不其然,在張家時張文榮如此聲色俱厲,就是想豎立一個秉公執法的形象哩。肖哲起身,款款而談:“前日裏,那小院鬧鬼,小民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分明是人假扮的!再有昨日一早,門房談及降妖除魔者於建業城中無人能出不輕道長之右者,他身上的氣息分明同假扮鬼怪之人一般無二,故而小民命家丁將其綁縛起來。昨天與李隨風去那王半仙觀一探,發現這道觀古怪之極,祈福者無一應者,害人倒是無有不靈,故而便心生一計,請不輕道長降妖,當麵將其揭穿,令其顏麵掃地,一舉將道觀鏟平。哪知道那小院中果真有鬼,小民不才,學過幾年降妖除魔的法術,自然要與知府大人分憂,將其一團火燒成灰燼,哪知道不輕道長的徒弟竟然藏在裏麵,反而受了無妄之災,小民也是無心之失,還請知府大人定奪。”
肖哲這番話,敘事清楚,有理有據。張文榮聽得明明白白,麵色稍緩,傳令下去:“將李隨風以及門房帶上堂來。”
這些人早在外麵候著呢,聽到通傳,急忙上堂。
張文榮先找李隨風了解情況,同肖哲講的一般無二。
那門房看到這般陣仗,嚇得屁滾尿流,當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原來,他乃是上任知府的門房,乃是心腹一般的人物。張文榮頂替了上任知府的官職,他能好受?故而留下門房,故意給張文榮找些不痛快。正巧了,那間院子一直不太平,上一任知府便心生一計,請不輕道長出馬。
不輕道長莫敢不從,定下計策,先由門房裝神弄鬼,他再出馬,降妖除魔,既賺取名聲,還能獲得不少賞賜。昨天,不輕道長與徒弟分頭行動,他先來到張府,徒弟再由門房領著進入小院,萬事俱備。哪知道二更時分,女鬼出現,將徒弟緊縛,門房也看到了,嚇得落荒而逃,不敢露麵。若是他及時告知此事,斷然不會出現燒死不輕道長徒弟的事情。
這時,幾個衙役帶著些白衣之物上堂,直言這是從門房床底翻出來的,更讓那門房麵色灰白癱倒在地,狀若死狗。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張文榮當堂宣布結果:“肖哲乃是無心之過,無罪開釋。門房四十大板,發配充軍。至於不輕道長麼,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也痛打四十大板,限其三日之內將道觀拆除,不得有誤!”
話音一落,肖哲依稀看到絲絲縷縷的因果之力襲來,直讓身體一輕,紫府丹田中的靈力活潑潑的好不順暢,故而更加堅定了留下來的想法,一定要學通這法刑功法。
水火棍敲擊在門房和不輕大師的屁股上,直讓他二人慘叫連連,肖哲看得正痛快,師爺一扯他袖子,請他去後堂敘話。
到了後堂,張文榮和李隨風已然端坐,看到肖哲過來,二人起身相迎。不過看李隨風仍然麵露不愉,想來仍然心存芥蒂呢。
張文榮一躬到底,歉然道:“對不住了,伯父也是沒有辦法。”
肖哲急忙去扶,口中道:“可使不得,您是長輩,折煞小子了。您做的一切小子都懂,隻是拿小子開刀,可是不厚道啊。”
張文榮知道肖哲心中還是有些怨氣,訕笑不已。
肖哲想了想,道:“伯父可否滿足小子一個願望?”
“但講無妨。”
“小子可否跟在伯父身邊,一來可回護您的周全,二人嘛,小子對這斷案之法爺十分感興趣。”
聽聞此言,張文榮詫異,你一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麼會對這等凡俗事務感興趣?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略微思考一下,道:“那就先做個判官吧。”
肖哲欣然應允,又道:“小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伯父可否借閱些律法書籍予我,好生研習一番。”
“好。”
自有隨從帶著肖哲去取了好幾摞厚厚的書籍,包含了從古至今各個國家的律法,直令他一陣頭大。
古語有雲: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對於肖哲來說,是書中自有修行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