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至大中午,我醒來打水洗了把臉,看到嬴萱早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裏和靈琚坐著玩鬧。鄧老爺此時也出現了,我把握好時機,趕緊下去截住了鄧老爺。
沒想到鄧老爺見了我還挺熱情,上前主動詢問起昨夜的成果來。我如實彙報了狐媚子的事情,並詢問了關於鄧七小時候是否救下白狐的事情,鄧老爺倒是沒有隱瞞,主動把這段往事詳細地告訴了我。
鄧老爺說,鄧七曾經確實是救下過一隻白狐,隻不過,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鄧七還是小孩子,在林子裏撿了一隻受傷的小白狐,好像是剛生下來沒多久,鄧七見它可愛便把它帶回了家去,用米粥來喂它。三天之後,小狐狸便能微微地睜開眼睛了,過了兩個月就如一隻小狗那麼大了,毛茸茸的顯得十分可人。
“不對啊……咱們昨晚上看到的明明是個受箭傷的大狐狸,怎麼會是小狐狸……”嬴萱打斷了鄧老爺的話。我趕緊掐了下嬴萱讓她住口,示意鄧老爺繼續說下去。夢境畢竟不是現實,而且我們昨夜進入的還是歲菡的夢境,有些對不上號的情況很正常,夢境畢竟是現實的反應,有些偏差實屬正常,所以還是要以現實為準。
鄧老爺繼續說道:“當時,鄧七大概隻有五六歲,天天抱著那白狐戲弄它,好吃好喝伺候它,有時候還抱著睡覺。那時候我見了他,總會開玩笑說它是你媳婦。後來有一次,那狐狸不見了,鄧七哭鼻子哭了一整天,我就隨口說你是不是想你媳婦了。玩笑話,大家逗樂哈哈一笑就過去了,現在想來,一定是那狐妖聽見了,就以為我真的要讓它做鄧七的媳婦吧。”
我點點頭。鄧老爺說的不錯,那時候狐狸還小,心智還沒修煉健全,聽不出玩笑話,說不定真的把鄧老爺的話給當真了。
“後來啊,那狐狸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鄧七長大後成了一名商人,卻不知道怎麼就迷上了打獵,於是便在後山上建了座小木屋,存放一些打來的獵物和捕獵工具。”
聽鄧老爺這麼說,昨夜我和嬴萱在夢中見到的那座山中小屋,應該就是鄧七的小屋沒錯了,至於院牆上掛的那些血淋淋的獸皮,應該就是鄧七的戰利品。
鄧老爺繼續說道:“後來,鄧七到了娶媳婦的年紀,媒人上門給說了個親,鄧七沒拒絕,就娶了隔壁村的歲菡。”鄧老爺端了杯熱茶,吹了吹停下喝了口水,然後繼續說。
“結婚之後都一切正常,沒多久歲菡就懷了孩子。可是自打這孩子懷上,鄧七就不對勁了,不喜歡在家裏待著,總往山裏跑。後來歲菡生不出孩子,鄧七就徹底不回家了,直接搬到了山裏的木屋去住。後來我聽上山砍柴的村民說,經常能見到鄧七和一個妖媚女子在一起出沒在後山,我想可能是鄧七有了新歡。考慮到歲菡有孕在身,我也就沒告訴歲菡。”
鄧老爺放下茶杯:“事情就是這樣,是犬子三心二意對不住歲菡姑娘,所以我才費勁了心思想辦法幫歲菡治好這個怪病,也就麻煩師父和這位女高人多費心了。”說著,鄧老爺對我們抱了抱拳。
沒想到,鄧老爺居然對歲菡很上心,並沒有像其他農村家庭一樣迂腐不堪,把生不出娃娃的歲菡姑娘掃地出門,可見這鄧老爺還是個有底蘊的文化人,知道是自家兒子理虧,所以想辦法補救。
我薑楚弦就喜歡和這種講道理的人打交道,這個狐妖,我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