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噩夢竟是為情所困,這讓我有些犯難了。
靈琚很好奇地看了看我腰間的葫蘆:“師父,剛才那黃色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無心向靈琚解釋那麼多,抬眼看了看化夢之前我點燃的那三支蠟燭。蠟燭早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也難怪了我們會突然從夢境中出來。
這間鄧家老宅還是陰氣太足,連紅燭的火苗都能給熄滅。看來這個狐媚子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看來我今晚得換一個方式下手了。
如果我推斷的不錯,從剛才歲菡的夢境中我應該能猜出個所以然了。這應該是鄧七小的時候救下過一隻白狐,後來那白狐應該是愛上了鄧七,可是鄧七卻娶了歲菡,還讓歲菡懷上了自己的孩子。那狐妖估計是氣不過,就使妖法將鄧七勾魂攝魄,讓鄧七跟了狐妖而拋棄了歲菡。還不光如此,狐妖還利用歲菡的身孕進行借命,企圖讓自己的修行更進一步。若真是如此,那這狐妖可算是罪大惡極了,得了救卻不知報恩,甚至還動了貪念,破壞了人家本身和睦的家庭。
這種不知廉恥的妖孽,就應該早早被收服,省得繼續為禍人間。
嬴萱聽我的分析後點頭認同:“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那現在該怎麼辦?等晚上再來一次,直接取收了那狐妖?”
我搖搖頭:“解鈴還須係鈴人,有時候解除他人的噩夢,往往並不需要從她本人來入手。”
嬴萱不明就裏:“你是說……”
“鄧七。”我點點頭,收起了蠟燭和麻繩,領著靈琚離開了歲菡的房間。
歲菡被拋棄的噩夢完全是由於鄧七造成的,而鄧七又是被狐媚子迷了眼,因此解除這兩人一妖之間的感情糾葛,還是的從中間人身上下手,也就是這段孽緣的男主角——鄧七。
我和嬴萱因為一夜未眠而有些困頓,於是各自回了屋去補一覺,避免今夜連續熬夜。靈琚因我隱瞞阿巴的事情而有些生氣,沒有搭理我揣了那隻野鳥就下樓玩去了。我也不好說什麼,隻好囑咐了那婦人不要讓靈琚跑遠,就回屋迫不及待地睡覺了。
脫下灰布長袍,我身上線條流暢的肌肉便顯現了出來。平日裏我總是穿著寬大的袍子,因此看不出我的身材,隻有脫下了才能露出自己那些中規中矩的肌肉。我剛要躺下,就瞥見了那枚掛在我胸口處的所謂“天眼”的貝殼,我拿起來在手上把玩著。說實話,我不記得我師父曾經有這麼一個東西,難道他一直掛在脖子裏沒讓我瞧見過?我將吊墜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聞到了一股中藥的味道,似乎還真摻雜著一絲師父的氣息。
戴著這吊墜,突然覺得自己離師父並不遠。
我剛要躺下,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奇怪……之前仙人渡鎮那水鬼撞擊我胸口時留下的淤青哪裏去了?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便急忙站起身找了麵鏡子仔細端詳。胸口皮膚毫無異樣,根本找不到了之前那片嚴重的淤血。我用手指按壓,卻也一點都沒有痛感。
怎麼會這麼快就恢複了?見到嬴萱之前我還檢查過,一大片的淤血都還在,輕輕一碰還覺得生疼……不對,遇到嬴萱之前?應該說……是我脖子上掛上這天眼之前!
不會吧,這東西真是個寶物?
我拿起胸前的天眼端詳片刻,也到底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有愈合傷口、活血化瘀的功效?我像是撿了寶貝,笑了笑就握著它躺下,不一會兒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