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這鎮河神牛給劉大和劉二的懲罰,就是在這鬥獸場裏進行決戰吧?
我剛這麼想著,就見那鎮河神牛卯起了勁兒朝著劉大直衝過去,前後的鐵門已經關閉,此時的劉大和劉二除了迎戰之外別無選擇,空曠的戰場更沒有藏身之地。
劉大身手顯然不怎麼樣,雖有一身蠻勁,但在這巨大的黑牛麵前也是根本無力施展。黑牛猛地將犄角頂向劉大,劉大躲閃不急,猛然撞擊在胸前,整個人就飛了出去,之後重重摔在地上,看樣子是傷的不輕。
“大哥!”劉二急忙上前,卻被再次衝撞過來的黑牛阻斷了前進的道路。劉二似乎更加敏捷一些,左閃右避,竟也是躲過了黑牛的衝撞。可是就在他飛奔至劉大身前的時候,黑牛猛地轉身,劉二的後背就這麼毫無顧忌地暴露在了敵人麵前。
果不其然,劉二被黑牛狠狠地撞擊趴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
就這樣,每天夜裏都會被關在這裏被迫和神牛做困獸之鬥,無處可躲,無處可逃,一直被折磨至死。如此的持續下去,這樣的噩夢果然讓人精神崩潰,怪不得劉大和劉二都板著一臉苦相。
“這實力太過懸殊了,這不是擺明了在虐鐵匠兄弟的麼。”嬴萱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邊評頭論足,一邊還和我交流著觀點。
“這個夢境就是由神牛營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懲罰鐵匠兄弟。雖然出發點不錯……可是這手段也有些太血腥殘忍了。”我說著就站起身,握緊了手中的玄木鞭。
文溪和尚也跟著我站了起來:“你要幹嗎?”
“阻止神牛,好言相勸,這不是你出的主意嗎?”我轉過身反問。
文溪和尚沒有說話,點點頭讓出了通道的位置。這頭神牛其實並不怎麼厲害,從最開始的交手就已經看出來的它有限的神力,我一個人足以應付。
眼見劉大和劉二被神牛揍得傷痕累累、無法動彈,我便一躍而起翻身落入了戰場中央。剛一落地,我還未擺好陣勢,就聽身後嬴萱大聲嚷嚷著:“買定離手了啊,押薑楚弦勝!賠率翻倍咯!”一邊喊著還一邊揮舞著手臂,自己興奮得不行,還真把自己當觀眾了。一旁的文溪和尚一臉無奈地笑。
我翻了個白眼,手持玄木鞭就迎了上去。
鎮河神牛見我突然出現在夢境中,先是猶豫了片刻,隨即就麵露凶相,仰天長嘯一聲對著我猛撲了過來,我靈活躲閃,身影在火光的映襯下散射出渾身的暖光。我抬手就揮鞭向神牛的後背,它上次吃了虧,這次明顯是有所提防,一個猛轉身就躲過了我的攻擊。
“神牛,你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先停下聽我說!”我再度上前,一翻身就落在了神牛的身上,缺了一隻耳朵的神牛根本就不理會我的請求,發狂一般就快速抖動著自己的身子,企圖將我震落。我死死抓住神牛的皮毛,避免自己被它此時的暴走摔在地上。
看樣子這神牛已經近乎瘋狂了,並且以每晚折磨劉大劉二兄弟為樂。看透了這一點,我也不再有所顧忌,直接鬆手一個後翻站在了神牛的背脊上,抽出玄木鞭就朝它的身上擊去。神牛吃痛,猛然一顛,我也因此而摔落在地。
我倆都吃了虧,嬴萱卻根本沒有要下來幫忙的趨勢,仍舊是壞笑著觀戰。文溪和尚沒什麼攻擊力,想來也是沒法幫忙。我隻好站起身淬了口吐沫,風鼓起了我的灰布長袍,我頓時靈機一動,右手持玄木鞭,左手水平抬起手臂。我的灰布長袍本身就十分寬大,這樣一來,我左手部分寬大的衣袖就形成了一個類似旗幟的東西,再加上風一吹來,就和西域洋人鬥牛時候用的鬥篷一模一樣。
發瘋的神牛轉身看到我如此悠閑,頓時鼻孔出氣,後腿一蹬就低頭用鋒利的犄角向我衝來,我不慌不忙地單手提著寬大的衣袖做出了一個優美靈活的躲閃動作,神牛的利角擦著我的衣袖而過,這生死之際的優美一閃,讓我頓時感受到了西洋人鬥牛時候的樂趣。
“帥爆了薑楚弦!”嬴萱雙手放在嘴邊朝我呐喊,就連一旁的文溪和尚也鼓起了掌。
神牛對於我的捉弄變得更加暴躁了,一個轉身就朝我再次撲來。我仍舊是提起衣袖揮手一躲,再次精準地避開了神牛的攻擊。
鎮河鐵犀畢竟是守護黃河的神靈,我不便出手重傷它。我需要做的,就是要這樣慢慢耗幹它的體能,讓它身心俱疲,才能靜下來聽我說話。
這樣幾個來回之後,神牛終於開始直喘粗氣了,不僅如此,它的行動也隨之緩慢了起來。我見時機成熟,在它下一次衝撞過來的瞬間,我右手一抬,將手中的玄木鞭揮向它的腦袋,猛地逼停了火爆的神牛。它停下後氣喘籲籲地盯著我,還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遠處躺在那裏不省人事的劉大和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