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靈蠱(1 / 2)

靈琚驚訝地看著我,一副傻了眼的表情。我對著她點點頭,她才突然想起來報幕:“第三十七局,師父勝——”

我口中舌頭打響,得意地看了看雁南歸。隨即抬手收回符咒,將雁南歸鬆綁。

雁南歸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淡漠地說道:“還不錯。可是你別忘了,你是已經與我對戰了三十多次才摸準了我的漏洞。”

我得意的氣焰瞬間被熄滅。是的,雁南歸說的不錯,我與血莧並不熟悉,想要瞬間摸透對方的招式幾乎不可能。我再次陷入了苦惱,靠著歪脖子樹坐了下來冥思苦想。

靈琚看得心癢癢,從一旁拾起了一根小樹枝,一蹦一跳地跑到雁南歸身邊,舉起小樹枝興奮地說:“小雁,我們也來比一場吧。”

雁南歸低頭看看靈琚,沒有說話。

靈琚甩開了膀子揮動樹枝向雁南歸刺去,雁南歸沒有躲閃,樹枝便一下子戳在了他的腿肚上,哢嚓一聲折斷了。

雁南歸卻無動於衷,就像是被蚊子給叮了一下而已。靈琚得意地雙手叉腰,眼睛中泛著水光,得意地看著雁南歸。

“靈琚果然厲害。”雁南歸冷冷地說道,語氣絲毫不走心。

靈琚卻開心地晃著羊角辮朝我跑過來,跪坐在我的麵前說道:“師父師父,靈琚贏了小雁呢!”

我正是煩躁,頭也不抬沒好氣地說:“你又沒學過功夫,那是人家讓著你。”

靈琚聽了嘴巴一嘟,不甘心地轉身回到了雁南歸身邊:“再來,不許讓著我!”說著就重新拾起了一根樹枝。

隻聽刷得一聲巨響,我不知道他倆發生了什麼,轉過頭卻看見靈琚手裏的樹枝已經被瞬間削成了牙簽,靈琚愣愣地看著自己手心的牙簽,隨即雙眼一垂,轉身就委屈地撲進了我的懷裏。

雁南歸一臉窘迫,見勢不妙,急忙追上來蹲在靈琚身邊收起青鋼鬼爪,輕聲地對著靈琚啜泣的背影說道:“對不起……”

我強忍住笑,從沒見過麵對女生的撒嬌還如此較真耿直的男人,我彎腰抱起靈琚就回了客棧。

雁南歸,簡直一個大寫的直男。

我瞬間不再擔心靈琚會被他拐跑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像他這樣不解風情的人,幾乎沒有了。

回到客棧,嬴萱已經在病床上吃起了午飯,文溪和尚坐在一旁研磨著草藥。我剛放下靈琚,她就一屁股坐在了文溪對麵的椅子上,拿起桌角的藥材用指甲掐去了無用的根部,然後抬眼脆甜地對著文溪說道:“還是和尚師父最好啦。”

喂喂,剛才是誰抱你回來的?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家夥。

吃罷了午飯,我們決定正式潛入西周古墓。在黃袍鄭的夢境中,我們已經掌握了古墓的具體位置和裏麵的構造,因此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畢竟我們首先要進入古墓中確認一下,文溪和尚的妹妹是否還在那裏。

嬴萱因有傷在身,因此和靈琚一起留在了客棧。我帶上筆墨,和文溪和尚與雁南歸一起向著地縫的方向走去。一路無言,我踏著破舊的布鞋走在前麵帶路,雙手都縮進了灰布長袍裏,摩挲著光滑的青玉笛,就想是把玩一件包了漿的古玩。

雁南歸心裏估計還在惦記著靈琚,因此有些心不在焉,默默低頭跟在後麵,雪白碎發下的雙眸中閃動著若即若離的光芒。文溪和尚上次沒有一起化夢調查,這次就直接真刀實槍地往古墓中進,因此有些緊張,一直手持佛珠在默念著什麼,或許是在為自己的妹妹祈禱也說不定。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我們就來到了東郊的那片荒地。斷橋殘垣和鄭商陸夢境中一模一樣,隻不過這裏並沒有血色的螞蟻。我們走近了看去,果然在雜草叢中有一條裂開的地縫,我們二話沒說,接連跳了進去。

不知道妖女血莧是否在古墓中,我們都提高了警惕,沿著墓道小心行走,盡量不發出聲音驚動對方,不管是血莧還是那些毒蠱蟲。

臨走的時候,文溪和尚將那伽骨研磨成了粉末,給我們每個人都分了一小份,溫水送服,這樣一來,我們的體內便有了那伽骨的氣味,不說是平常的蒼蠅螞蟻,哪怕是血莧的蠱蟲,見了我們也得退讓三分。

我們腳踩黃土走入墓道,來到了那扇巨大的石門麵前。在夢境中,這石門已經在我們和血莧的打鬥中破壞了,可現實中它仍舊是完好無損地半開著,石門上麵的石雕把手仍舊是一副將要脫落的樣子。

文溪和尚站定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當年我就是走在這裏,就被突如其來的毒氣給逼了出去,因此沒有再往裏麵走。”

我壓低了聲音回答:“當年就算沒有毒氣,你進去了也是一樣一無所獲。古墓裏連件正兒八經的陪葬品都沒有,估摸著不是什麼富人家的子弟。”說完後我又覺得奇怪,感覺好像是自己在罵自己,於是搖搖頭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