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懸棺(1 / 2)

“幾位……是迷路了麼?”

我們都圍在驚魂未定的文溪和尚身邊,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這麼一聲招呼傳來,嚇得我們幾人都同時打了個冷戰。

轉頭看過去,竟是一名中年的行腳商,肩上背著竹簍貨擔,正麵色和藹地站在我們的身後。

我急忙起身表明了迷路的現狀,那行腳商笑著揮揮手,示意我們跟上他的腳步。

在行腳商的帶領下,沒多久我們就走出了山路,順利來到了瀘溪縣。瀘溪縣相較芙蓉鎮更加繁華,我們找了家旅店就住下了。

靈琚從自己的小背簍裏抓了一包藥草,和嬴萱一起找掌櫃的去後廚給煎了,不多時,她倆就端著一碗安神的中藥回到了客房。文溪和尚喝下草藥後,蒼白的臉色才有所好轉,半臥在床鋪上苦笑著搖頭。

“怎麼,你剛才真的看清了,那人就是你妹妹?”我坐在文溪和尚的床邊問道。雖然那黑色身影與血莧記憶中的子溪手持一樣的圓刀,但是畢竟剛才距離那麼遠,再加上天色盡黑,是文溪看錯了也說不定。

文溪絲毫沒有懷疑:“是的,我絕不會認錯。那就是短發黑衣的子溪……就連手裏拿著的圓刀也都一模一樣……”說罷,文溪和尚將臉埋在手掌之中,陷入了苦惱。

如果文溪和尚沒有看錯,那躍動在懸棺之上的就是他妹妹子溪的話,那麼很容易說明,鬼臼的老巢就在瀘溪縣附近。至於子溪為何伴隨著詭異的鈴聲出現在深夜的懸棺之上,那也隻有找到鬼臼才能解釋了。

不過,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這也是我們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子溪。隻要還活著,就會有希望,哪怕是渺茫的可能,我們也都要盡一切努力救出子溪,更何況,我們麵對的是共同的敵人——鬼豹族。

嬴萱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說道:“咱們這次直捅那什麼鬼臼的老巢,我就不信咱們救不出你妹妹!”

我瞪了嬴萱一眼:“說得輕巧,你知道他老巢在哪裏麼?”

嬴萱撇撇嘴嘲諷地說道:“切,要不是上次某人突然心絞痛,咱們不就能順著魚卵的管道順蔓摸瓜了麼?”

“你……”我無力辯駁,和這死女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於是我不再搭理她,而是思忖片刻分析道:“契小乖當時不是說過,鬼臼他自身力量不是很強大,但是他善於控製人心,利用心理暗示和蠱惑人心的巫術來操控他人幫助他達到目的,當時在血莧的記憶中,子溪雙目無神,顯然是一副被控製的模樣,那麼今夜子溪在懸棺上取走的東西,一定是鬼臼所需。”

雁南歸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雖然站得遠遠的,但是還算率先請纓:“我去吧。”

嬴萱一臉迷茫:“去哪裏?”

我站起身對雁南歸搖搖頭:“先不著急,懸棺內的鈴聲太過詭異,咱們今夜先行住下休息,我也好打聽打聽這事情的由來,準備充分了再去懸棺查看。”

雁南歸思索片刻後點點頭,就回屋休息了。我和文溪和尚交流了意見之後,沒有理會一臉疑惑的嬴萱就徑直早早回房睡覺。今日趕路走了一天,雙腳早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回去打熱水泡了泡腳,全身的經絡也就都順暢了,這才深吸一口氣躺下睡去。

第二日起了個早,我趿拉著鞋晃到旅店的一層,看著身著苗族服飾的行人來回穿梭,隨即重重打了個哈欠。

我草草洗漱後出門,決定去吃個早餐,順便再打探打探那懸崖峭壁上的懸棺。我晃悠到一家米粉店裏,要了碗素米粉低頭吃了起來。由於時間還早,所以早餐攤子裏並沒有什麼人,我看那賣早餐的中年婦人麵帶笑意,看樣子應是個好說話的主兒,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她聊了起來。

“你是讀書人吧?看你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怎麼就來我們這小地方呢。”大媽一邊用木碗調製醬料,一邊笑著問我。

我也笑了笑,放下碗筷搖搖頭:“我不過就是個糊弄人的流浪漢,大姐你說笑了。”

大媽聽我開口朝她叫“姐”,更是喜上眉梢,脖子上那明晃晃的銀飾也晃動著愉悅的節奏。我雖長了一張深受中老年婦女喜愛的小白臉,但是畢竟不如文溪和尚那情場老手來得老道,說好話也最多就是這樣的水平了。不過這倒是十分實用,那大媽拉了一把小板凳就坐在了我的身邊,一手攪著鍋裏的湯汁就同我聊了起來。

我將話題自然而然地引向瀘溪縣外的那座荒山,進而又引到了那些懸棺上。自然,我是不會主動說起那夜半而來的鈴聲,而是把重點放在了懸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