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那大媽所說,那些懸棺乃是千年之前老祖宗留下的,上古時,佘族的始祖盤瓠王與高辛帝的三公主成親,育有三男一女,全家遷居鳳凰山狩獵務農。因盤瓠王是星宿降世,生不落地,死不落土,所以他去世後兒孫們就用車輪和繩索把棺木置於鳳凰山懸崖峭壁的岩洞中。其後代代沿襲,形成了古代佘族人的懸棺葬習俗。
不過,至於那些懸棺是如何被放置上去的,大媽也說不清楚,隻是說那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智慧。
“那……懸棺裏放置的,真的都是人的屍體?”我喝下米粉中最後一口湯,隨即轉頭問道。
大媽搖搖頭:“這個我可說不清楚。你要說是老祖宗怕自己陪葬的寶貝被後人偷了去,因此才把自己的棺材設置的那麼險峻,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吧,也從來沒人真的看到過懸棺裏的東西,所以那裏麵到底是什麼,我們也都不知道。”
我疑惑地問道:“難道從來就沒有人上去查看過?”
大媽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也不是沒人上去查看過,曾經有人雇了幾名樵夫用繩索吊著想要去查看懸棺中的奧妙,其實就是想要偷那些陪葬的寶貝,結果你猜怎麼著?那些樵夫上來之後兩手空空,就像是被抽了魂兒一樣,問什麼都不說,結果第二天全部橫死,連死因都根本檢查不出來。嘖嘖,多嚇人呐。”
“哦?”我若有所思,卻根本不得要領。
大媽看我眉頭緊皺的,於是急忙笑了起來:“哎呀,我說小夥子,你琢磨這個幹什麼?這些也都是我從別人那裏聽來的,傳幾傳的東西,沒個真假的。”
我站起身笑著謝過大媽,付了飯前就告別了。
回到旅店,他們都已經醒來了。雁南歸帶著靈琚和嬴萱一起出門吃早點,文溪和尚則在同掌櫃的聊天,想必也是在打聽懸棺的事情。文溪見我回來,用眼神示意我回屋詳談,於是我朝著掌櫃的笑笑,就跟文溪一同上樓。
“怎麼樣,你打聽到什麼沒有?”文溪和尚剛一把門關上就轉身問我,看來事關他妹妹,還是比較心急的。
我將那大媽告訴我的盡數轉述給了文溪,他聽後點點頭道:“和我聽到的差不多。隻不過這個掌櫃的說,關於那懸棺到底是如何被放置上去的,自古以來有三種說法。”
我有些好奇,便示意他說下去。
“一種說法是,古人采用與絞車、滑輪類似的提舉技術來完成安置懸棺,但是這種說法根本沒有證據,也從來沒找到過類似的工具殘骸。”文溪和尚說道。
“第二種說法,即利用水位抬高,以船載棺而將之運進預先看好的天然洞穴或人工鑿成的崖竇裏,滄海桑田,等到數百年後水位降低,便有了石壁懸棺下臨絕壑的奇特景觀。”
“有道理……或許這裏在千百年前就是一片汪洋也說不定。”我點頭讚同。
文溪和尚繼續說道:“最後一種說法,說的是當時的人們依靠繩索、長梯之類的攀緣工具,將包裹屍骸的麻袋及板材、殉葬物品和必要的製棺工具等,分別借單個人力運送到事先選定的洞穴中,然後現場製棺成殮並予安葬。”
我聽後點頭,這三種說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又都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那懸棺裏到底裝的是什麼,除非我們親自上去看看,不然永遠無從知曉。
“你覺得那些上去的樵夫是真的橫死了麼?”文溪和尚見我在思考,於是輕聲問我。
我敏感捕捉了文溪和尚話中的意思:“難道說……你覺得那些樵夫是被當時雇傭他們的人給殺人滅口了?”
文溪和尚點頭:“是,而散播這些橫死的傳言的,很可能也是這些雇主。他們或許就是想要得到懸棺中陪葬的寶物,才會這樣對外散播言論,來保證沒有其他人來與他爭搶。”
“說白了,那些人不就是……盜墓賊唄?”我直言道。
文溪和尚點頭。
那這麼說……命令子溪去懸棺中取物的鬼臼,難道也是個盜墓賊不成?
“不過話說……你妹子的身手可不比雁南歸差啊,她在失蹤之前,是做什麼的?”我突然想到子溪在夜色中的懸崖上輕巧地飛簷走壁,於是好奇地問道。
可誰知,文溪和尚竟耷拉著臉,看樣子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