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文溪他們收獲頗豐,到晚上便湊齊了住店的錢,不愧為少林神醫。我們尋了一家小館便住下,晚飯期間,我拎了許芍給的許家酒,要了幾個簡單的飯菜,便招呼大家一起來品品這曾經包攬了酒仙幡數十年的美酒。
“果然好酒!”嬴萱二話沒說幹了一杯,咂著嘴巴連連稱讚,“醬香綿柔,入喉細膩,不愧是許家酒!”
聽嬴萱這麼說,我的饞蟲便也犯了。可是靈琚卻死活不讓我沾酒,說是我傷口還未好全,無奈,我也隻能拿筷子蘸著嚐嚐甜頭了。文溪和尚與雁南歸也並不怎麼喝酒,隻是象征性地品了品,就屬嬴萱喝得多。
“客人喝的可是許家酒?”這時,一旁收拾桌子的小二被我們桌上的酒香吸引,湊過來問道。
我舉起酒杯點點頭笑道:“你們江口縣最好的酒,就應該屬許家和鄒家這兩種酒了吧?可惜這下隻能品品許家酒,鄒家酒根本是搶不到,無福享受咯。”
小二突然輕笑,轉身從櫃台裏神秘地捧出了一小壇酒來,往我們桌子正中間一放,隨即得意拿指頭敲了敲酒壇,一臉狡黠地低聲說道:“怎麼,別看我們店家小,但是能在店裏喝到正宗的鄒家酒,整條街可沒幾家!”
“喲,怎麼,你們店裏還有私藏?”嬴萱眼睛泛光,雙頰通紅,口中的酒氣撲朔在店家小二的臉上。
小二嘿嘿一笑:“做生意嘛,每日店主都會讓我去排隊打上兩壺鄒家酒,然後再提價賣給沒有買到的客人,也是為了讓客人們嚐個鮮嘛!”
真是無商不奸,我搖頭笑笑,身上並無多餘錢財,這酒館裏賣的鄒家酒又比市麵要貴,自然是沒有口福了。
小二剛要將酒壇抱走,嬴萱就一把攔下:“開!”
“開什麼開!你有錢麼你就開!”我掐了一把嬴萱的胳膊。
嬴萱正在興頭上,二話沒說就從腰間拽下來了一條野物的皮毛,拿在手中朝小二晃了晃。小二湊近了一看便兩眼發光,急忙接下抬手就將酒壇子口上的封泥給打開,迅速為嬴萱倒上了傳說中的鄒家酒。
“你給他的是什麼?”我疑惑地看著小二離去的背影,不解地問道。
嬴萱端起酒碗就一飲而盡,豪放地拿衣袖抿了抿嘴笑道:“狼皮!”
“你……”這死女人,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著什麼狼是草原人的圖騰,是共同守衛草原的敬畏者,怎麼轉眼就那狼皮換了酒錢?我苦笑搖頭,卻也好奇地湊過去,想要嚐嚐這萬人空巷你爭我搶的鄒家酒。
我拿筷子蘸了一滴放進嘴中……綿柔,醇厚,香甜,悠長……酒是好酒,但是……怎麼和之前的許家酒幾乎沒有什麼分別?
嬴萱也注意到了這裏麵的蹊蹺,左右各倒了一碗許家酒和鄒家酒,先聞味,後品酒,細細品味之後卻驚異地連連搖頭:“不對啊,我看這許家和鄒家的酒,明明就沒什麼區別啊!”
文溪和尚也端起來依次嚐了嚐,點頭說道:“的確,細品之下確實沒有差別……莫不是……被這小二給唬了?”
嬴萱一聽立即暴躁了起來,抬腳就踢翻了對角的椅子:“小二!!”
小二聽見動靜嚇得急忙從後廚飛奔而來,笑臉扶起被嬴萱踢翻的椅子問道:“這位客人……不知有何得罪?”
嬴萱借著酒勁一把拉起小二的衣領,惡狠狠地壓低了聲音說道:“怎麼你這倒賣的鄒家酒,和那許家酒根本就沒有區別?難不成你看我們是外鄉人,那許家酒來濫竽充數??”嬴萱怒火中燒,那架勢,活脫脫一個暴怒的女土匪。
小二委屈地看著我們:“小店誠信經營,我發誓,這些鄒家酒,絕對是我每日一早去排隊從鄒家買來的!絕無勾兌,也不存在什麼拿許家酒濫竽充數之說!”
這就奇怪了……我和文溪和尚麵麵相覷,這時,雁南歸站起身來端起鄒家酒喝下,仔細在口中品了品,才站起身對我們說道:“這兩種酒,的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