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陷阱(2 / 2)

而那些花獸再度化為少女,從之前我留的側門逃出。

凶凶烈火將整座廟宇都囊括其中,焦糊味隨之而來,熱氣熏得我睜不開眼,可自己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因為我們都知道,血竭不會那麼輕易戰敗。

轟然一聲巨響,破廟的窗戶被一名渾身引燃的鬼豹族人衝撞開,他就地打滾並發出淒厲的怒吼,緊接著,又有幾名鬼豹族人從破廟中衝出來,在地上痛苦地翻滾一番後,便再也無力掙紮,化作一堆焦炭。

“薑楚弦……小心!”突然,虛弱的野鳥抬眼低聲對我喊道,我眼皮一抬,就見一道火光從破廟的屋頂衝出,看那壯碩的體型定是血竭不錯,他轟隆一聲巨響落至我的麵前,迅速抬手一拳便朝我的胸腔揮來。他的手臂上甚至還夾帶著火星,卻根本不影響他的任何行動,仿佛他就是一尊鐵煉的雕塑,根本感受不到痛苦。

我體內的洞冥草之毒早已被文溪和尚暗中調理,因此我奮力向後一躲,勉強躲過了血竭的一記重拳。可緊接著,他單手持起那被火烤的發紅的板斧直朝我的肩頭劈來,我無處可躲,隻好抬起手中的玄木鞭奮力一擋。

可是下一瞬間,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雁南歸將一名鬼豹族人當做肉盾卻仍舊幾乎被劈成兩半的場景,心有餘悸,手腕一軟,角度有所偏移,幾乎扛不住任何的攻擊。

完了。我心中暗叫不好。

卻突然聽得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高空隻射而下,掠過我的耳畔便插入了血竭的右眼之中,而他手中的板斧也因此有所質疑,我猛然一個後仰,便勉強躲了過去。

那是嬴萱的弓箭!我轉頭朝著弓箭射出的方向看去,卻見遠處山林裏的一棵大樹枝頭,一個閃爍的紅色身影突然消失。

這死女人……明明強調了讓她帶著靈琚先往下關方向跑,找到風獸接應,怎麼還在這附近耽擱!?

不過也多虧了嬴萱這一箭,讓我得了空閑,我隨即從懷中摸出撼山符,準備給血竭最後一擊。

“陰陽破陣,萬符通——呃!”

然而事情並不如我們預料的那般順利,右眼中箭的血竭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迅速抬手上前就卡住了我的脖頸,驚人的力道宛如衝擊波般將我一把推倒按在地上,強有力的手掌幾乎嵌進了我的肌膚,他那血肉模糊的右眼正往下淌著膿血,滴落在我的胸前。

還沒等我回擊,血竭就即刻抬起另一隻手死死握住我的手腕,稍一用力,隻聽一聲脆響,我握著玄木鞭的手腕便被他硬生生給掰斷,錐心的痛感深入骨髓,讓我痛得幾乎昏死過去,而我手中的玄木鞭自然掉落,被他一腳踢飛。

“薑楚弦,雕蟲小技,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好騙?”血竭碩大的身軀遮擋在我的麵前,痛感與絕望共同侵襲著我的神經,我抬眼看了看自己已經變了形的手腕,死死咬緊了牙關。

青光一閃,雁南歸雖身受重傷但仍舊奮起抵抗,可是根本不用血竭出手,瞬間便從周邊的樹林裏鑽出了更多的鬼豹族人,迅速將雁南歸製服,同時還將結印的文溪和尚逼在角落之中。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薑楚弦,你以為你騙得過那個小丫頭片子,也能騙得過我麼?”血竭厲聲大笑,站起身卡住我的脖子將我提起,如同拎起一個脆弱的雞仔,我毫無反擊之力。

“你……知道我、我沒有中毒?”我的臉憋得通紅,一隻手因折斷而無法發力,隻得單手徒勞掙紮,這種強烈的窒息感讓我雙目眩暈,幾乎要背過氣去。

血竭仰麵大笑:“你以為我會多信任段希夷那個丫頭?若不是她父母在我手中,她又怎甘心替我賣命?她的話,我自然不會全信。況且,帶後備軍,是我領兵數百年來的一個習慣!”

我大驚,原來段希夷與血竭並不是一夥的,而是受人威脅才當了血竭的眼線!?

然而現在想這些都已沒了用處,雁南歸與文溪和尚都已被埋伏在樹林中的鬼豹族人質押,我唯一的希望撼山符,此刻也根本無法施展。

“薑楚弦,你下地獄,好好去陪我的妹妹吧!”血竭怒吼著一把將我拋向空中,同時用那足有我腰粗的手臂揮舞起那柄板斧,鋒利的寒氣與極大的力道都根本不容許我有任何躲閃。

“薑楚弦!!”在文溪和尚與野鳥驚恐的眼神和喊叫中,伴隨著強烈的失重感,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裂開的胸膛,還有那顆跳動著的,不甘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