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和尚雖並不強壯,但畢竟身高優勢,他俯身盯住葵娘的臉龐,不動聲色地挑起嘴角。他那副標致的眉眼搭配禁忌的袈裟,總是能讓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臉紅心跳,再加上他年歲閱曆都有積澱,這種形如寶玉卻經驗豐富的成熟男人,又有幾個女人能輕易拒絕?
葵娘此時才注意到對方是個成熟內斂的中年和尚,回過神來一個媚眼拋了回來:“喲,早說嘛,走,我帶你去。”說著,葵娘豐滿的臀部一個轉身,貼近了文溪和尚的身體,攬起他的手臂便走向帳子深處。
成了。我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同雁南歸一並朝著門口的絡腮胡男子走去。
我並沒有出帳,而是躲在角落裏摸出了青玉短笛放在唇邊輕輕吹響,帳子裏的熱鬧情景並沒有因為我和雁南歸的離去而有任何改變,繼續的喧鬧和打趣,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趁著這寶貴的早餐時間,在商隊出發前將這名男子的噩夢剔除。
短暫的安魂曲過後,門口站立的絡腮胡男子身子一歪便閉上雙眼昏睡過去,守在一旁的雁南歸一個箭步上前攙扶起對方,將他安穩地放在了帳子後麵的死角裏。絡腮胡男子倚靠在角落裏低頭昏睡,陷入了深度睡眠。
我四下張望,確定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的異常後,就悄然拔下了腰間葫蘆的封印。
倏忽兩縷深淺不一的黃煙依次鑽出了葫蘆,阿巴和小漠先後落地。小漠抖了抖自己渾圓的身體,畢竟是從小野生的食夢貘,似乎是不太習慣住在擁擠的葫蘆裏,倒是阿巴重重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上下打量著我:“薑楚弦,你有病啊。”
我額間青筋暴起,抬手給了阿巴一拳:“你才有病,能不能不要一出來就滿嘴胡言。”
小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挪動她淺黃色的身子擋在阿巴麵前:“不是,他不是故意的……畢竟,現在還是白天。”
對哦……我突然意識到,食夢貘是日夜顛倒的生物,這個時間點正是他們睡覺的時間。我有些抱歉地給阿巴揉了揉剛才打了一拳的位置,陪著笑臉說道:“抱歉抱歉……”
阿巴的貓眼此時變成了細長的線瞳,卻還是不耽誤地翻了個白眼:“真是麻煩死了……”
事不宜遲,畢竟文溪和尚到底能拖住葵娘多久我們並沒有把握,於是,阿巴不情不願地張開大嘴將我吞下,而一旁的小漠也加入了這次化夢,張開嘴將雁南歸吞下,二人同時化作黃煙,分別鑽入了那名絡腮胡男子的鼻孔之中。
兩隻食夢貘同時化夢,不管是夢境的穩定程度,還是對於食夢貘體力的消耗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觀,白光閃現,輕微的眩暈過後,我和雁南歸便穩穩地落在了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