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泊瞪大了雙眼,點頭。
“什麼?血刃是什麼?”一旁聽故事的嬴萱不耐煩地催促道。
文溪和尚雙眉一沉,嚴肅地說道:“血刃顧名思義就是以人的精血來鑄造兵器,這樣鍛造出的刀具便有了死人的陰氣,殺氣十足,而且,用血刃殺的人越多,這把刀就越凶。”說罷,文溪轉臉看了看鷹泊背後的砍刀,擔憂地遞給我一個眼神。
我也有些心悸,隻能用眼神催促鷹泊繼續說下去。
“是,忍冬的確是在用人的鮮血來鍛造這把刀,可是,那些熔爐後麵的死人骨……我……”鷹泊十分痛心地說道,“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大兄弟,雖然我自小就在刀尖上討生活,可忍冬不一樣!他平日裏連一隻螞蟻都不肯踩死,你說說,他怎麼就著了魔非要鑄造這麼一把凶刀,還出手害了無辜人的性命?”
麵對鷹泊的質疑,我沒有答案。人心本就複雜,表麵看上去溫潤的人,內心究竟是何種扭曲誰也說不準,就如同那白衣飄飄書生模樣的申應離,卻是那般黑心殘忍的鬼豹族族長。
“我當時就嚇著了,一衝動轉臉就把忍冬給叫醒,我就想讓他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個一回事……”鷹泊繼續說道。
忍冬被吵醒後,一改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性格,而是像中了邪般開始給鷹泊講述自己將要鍛造出的這把曠世奇刀。忍冬的雙眼中充斥著貪婪與空虛,急功近利的模樣讓鷹泊幾乎不認得自己最要好的兄弟。據忍冬所說,那張古老圖紙上記載的,正是“血刃”這種凶刀,以七七四十九條人命的鮮血進行鍛造,便可得出天下第一的曠世神器。
“四十八條人命……你們說,要不是我當初腦子一熱把那什麼鬼圖紙送給忍冬,他也不至於……”鷹泊說著,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將頭埋在雙膝之間,壯碩的漢子此時卻像個受傷的雛鷹,無助地在黑夜中盤桓。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文溪和尚卻提出了疑問:“四十八條?”
鷹泊歎了口氣:“是,還差一條,而那最後一條人命,就是忍冬他自己。”
據鷹泊所說,忍冬在被拆穿陰謀之後,便將自己的計劃對鷹泊和盤托出,並指著一旁尚未開刃的砍刀許諾,隻要再殺一人,這把血刃便可鑄造完成,成為殺人不眨眼的第一利器。
“所以……忍冬為了鑄成這把刀,自殺了?”嬴萱聽得津津有味,在一旁猜測到。
我掐了掐這個死女人的後背示意她不要亂講話,她卻毫不在意地繼續追問。
鷹泊痛苦地閉上眼:“事情就是這樣。不過,忍冬他不是自殺,而是我……親手殺了他。”
我們三人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而且……用的正是這把血刃。”鷹泊黯然神傷,回頭盯著那未開刃的砍刀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