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第一縷光線從窗戶裏照射著進來,呂文逸在床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一場暴雨,滌淨了空氣中的炎熱,給人帶來無比的舒暢。清涼的南風徐徐拂來,像少女纖纖的手指劃過臉麵。
呂文逸爬起床,忽然記起了什麼,打開自已的專用皮箱,從箱底翻出一張令他怦然心動的像片。三個月前在長沙舉行的大學畢業同鄉會,一位美麗的少女走進了他的心扉。少女像朵出水的芙蓉,清麗高雅的氣質,白晰的膚色中透著微紅。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眼神發著狡黠的光線。心血衝動之下,他偷偷地拍下了她的笑容。他想留住這青春美麗的笑容,可能的話,他想永遠。她的名字和她的像片一樣可愛,名叫許雅琴。
有人說她住在山城人民醫院附近的芙蓉區。平時愛好繪畫,常常周末一大清早背著畫夾在東郊的耒河邊風景區寫生。
呂文逸心裏一直懷有一種蠢蠢的欲動,希望某一刻她會意外地出現在他麵前,盡管這樣的機會非常渺茫。
匆匆洗漱之後,整理好自已的容裝,呂文逸朝著東郊出發了。美麗的少女猶如珍貴的天鵝,不積極主動,哪有自動送貨上門的道理?
街道上行人稀稀。
穿過街道,呂文逸走入一條狹隘的繁華小巷。一輛桑塔納小車從對麵徐徐開來,不斷地鳴著喇叭,催促著前麵四個學生模樣的青少年讓路。
靠左的三位少年有說有笑,對後麵一陣陣不耐煩的響鳴全然不加理睬。靠右的少年與三位少年始終保持著大約兩米的距離,默默無語,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小車想從他們的空隙鑽過去,略略提了點速度。三位少年繼續談笑風生,絲毫沒有覺察到身後緊逼上來的小車。右邊的少年隻好將身子靠向右側,想讓出一段更寬的路麵。可是,離車身寬的距離仍然差那麼一點。
小車司機隻好降低車速,跟在後麵慢慢行駛。繼續行駛了大約十米之後,小車司機終於失去了耐心,突地啟動了加速。右邊的少年一陣忙亂,想往旁邊躲讓,不料撞著了正在擺放水果的攤子。嘩啦一聲,水果攤全翻倒在路麵上,水果撒滿了一地。沒有減速的小車,立時碾碎了地上的水果一大片。
攤主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見水果攤倒了,連忙死死抓住少年的手不放,“賠我的水果。”
少年嚇得麵如土色,連忙叫屈道,“我不是故意的。”
“哼,你還要狡辯。”
“是車子快要撞上我,我才撞上你的水果攤。”
“車子有沒有撞到你,我不管。但撞翻攤子的是你,我不找你找誰?”
小車司機略略停了一下,緊接著駕著小車便欲揚長而去。
左邊的幾個少年見狀,一起衝上去攔住小車。小車停了下來,從窗戶裏先探出一顆腦袋,隨之甩出一頭漂亮的淺黃色長發,細細嫩嫩的脖子白潔耀眼。
原來小車司機是一位美麗的少女。
“請你停車,你撞倒了我們的同學。”三個少年齊嚷嚷道。
“我的車子撞到了他什麼地方?”少女望著三個麵麵相覷的少年得意地笑出了聲,“他不小心碰倒了水果攤,關我什麼事?請你們走開,不要攔住我的路。”
“你的小車不加速往前衝,我們的同學就不會撞倒水果攤。”一位少年說道。
“對,他受到你的小車威脅,才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水果應該由你賠才對。”另一位少年補充道。
“你們擋住了我的路,我不責問你們,你們反倒有理了?你們憑什麼要我來賠?”
“今天你非要賠不可,不然,你的車子別想開走。”
“哼,憑你們這些人?再不讓開,我叫人來收拾你們。”少女氣急道。
撞翻攤子的少年一臉的難堪和狼狽,還有那個老漢揪住不放的架勢,令呂文逸覺得不能袖手旁觀。
呂文逸走上去,在女司機的背後站了下來。
“小姐,水果攤倒了與你沒有關係,但路麵上的水果被壓爛,應該與你有關係吧?這麼窄的路麵,你本來就不該開車進來。小街兩旁都有很寬的街道,為什麼非要走這裏不可呢?再說,你開得起這樣的小車,相信賠償幾個水果,對你九牛一毛,又何必在乎區區幾個小錢呢?”
女司機聽到話後,轉過頭來,不禁一愣。
與此同時,呂文逸也吃了一驚。駕駛小車的正是呂文逸想認識的許雅琴。沒想到見麵會是這樣的場合。呂文逸瞅了瞅駕駛室內,裏麵放著一個畫夾。
呂文逸不覺有些臉紅,站在那兒不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