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喪魂穀拋錨(1 / 2)

等那些人走後,許雅琴回到駕駛室,從工具箱裏拿出一些藥棉和紗布,小剪刀及一些細棉線,雲南白藥遞給呂文逸,“你幫他先簡單包紮一下吧。”

呂文逸動作非常麻利為受傷的年輕人作了包紮,很快頭部上的血被止住不流了。

“謝謝你們救了我。”傷者摸了摸頭部包紮好的部位,對著許雅琴說道。

“我們似乎在哪兒見過。”許雅琴一邊說著,一邊啟動了車子。

“我常在城裏擺地攤。”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擺象棋殘局的年輕人,叫飛兒,是吧?”

“是的。”飛兒回道。

“你怎麼招惹上了他們?”許雅琴繼續問道。

“我擺棋局睹錢時,贏了他們的頭兒張波兩百塊錢,他們認為我在耍詐。在城裏,我們知道我背後有威哥撐腰,所以不敢對我怎樣。沒想到這次到新湖鄉被他們看到,他們非要我把錢吐出來不可。我不同意,他們就打我。”

“你是外地人吧?”呂文逸問了一句。他知道這些人是新湖鄉的小流氓組織,號稱新湖幫,平時到處設局睹錢,詐騙或搶劫外地司機和貨主的錢財。

“對,我家住在青橋鄉。這次來新湖鄉辦件事。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巧遇上他們。”飛兒接著向許雅琴道,“幸好遇上姐姐這樣的好人。”

“沒什麼。我隻是順手做一件我應當要做的事。”

“對了,姐姐真的認識公安局長嗎?”

“不,隻是嚇唬嚇唬他們罷了。沒想到這招果真管用。”

呂文逸和飛兒被許雅琴輕鬆的回答感染得笑了起來。

“姐姐,你要把我送到哪裏?”飛兒問。

“新湖衛生院。”

“我不上新湖衛生院,這兒都是他們的地盤。”

“既然這樣,就送你到青橋鄉去,那兒是你的地盤,如何?”

“還是讓我下車吧。”

“你傷勢很重,先到衛生院要緊。”

“不不不,他們很快會找到我。你們不可能時時守護著我,還是讓我走吧。”

飛兒說著,掙紮著要去打開車門。

許雅琴隻好將車子停住,讓飛兒下了車。等一切妥當後,才繼續驅車向前。

“雅琴,你不覺得可疑嗎?”呂文逸開口了,剛才他一直在聽許雅琴和飛兒的對話。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不願去青橋鄉,而寧願在新湖鄉下車,讓人不可思議,是吧?”

“是。我擔心他再次遇到危險。”

車子駛向呈“U”型的狹穀,又叫喪魂穀。狹穀的兩頭是兩座高高的山峰,北麵山峰可以看到很多大大小小修建的墳地。穀深長約兩公裏,其中的公路兩旁怪石叢生,綠草及膝。煤車司機最怕晚上經過這道狹穀。這兒的搶劫案時有耳聞,即使大白天也難以幸免。

小車爬上第一個山峰時,呂文逸感覺小車很不對勁。不但行駛吃力,同時整個車子在搖晃不停。呂文逸剛想對許雅琴要說什麼,許雅琴猛地刹住小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顯然她也感覺到了這種異常。

呂文逸緊跟著下了車。許雅琴對一個個輪胎進行了檢查。最後發現車子右側的兩個輪胎被紮了。被紮的車胎上留有微小的細孔,從痕跡可判斷為類似改錐的工具經過打磨鋒利之後所為。

呂文逸走過去時,能明顯聽到“嗤嗤”的聲音。兩個輪胎正一點點往下癟。小車隻帶了一個備用輪胎,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令許雅琴有些措手不及。

“你先走吧,我的車子一時好不了。”許雅琴怕耽擱呂文逸的事。

“我怎能丟下你在這裏不管呢?”

“可是,這種情況要怎麼辦才好呢?”許雅琴臉上現出幾分難色,“附近有修理店嗎?”

“青橋鄉鎮有一家。離這兒有點遠,大約四公裏的路。”

“這樣吧,我們攔一輛進南木嶺的車,你搭上後去一次青橋鎮,叫修車師傅帶些必備的修理工具和一個小車的輪胎過來,如何?”

“那你呢?”

“我在這兒守車。要不然,我的小車丟了怎麼辦?”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兒非常危險。我看這樣,不如你去叫修車師傅,我留在這兒守車好了。”

“這---”

正在這時,一輛解放牌的貨車從穀口開了進來。呂文逸當既攔住車輛,向司機說明原因,將許雅琴推上車。

“那我走了。”許雅琴說。

呂文逸向遠去的許雅琴揮了揮手。盡管許雅琴對他表現得比較冷漠,可不知為什麼,他很願意為許雅琴做點事情。

他很想很想看到許雅琴的笑。

許雅琴走後,呂文逸坐在駕駛室內耐心地等著。時近中午時分,非常強烈的太陽光將小車暴曬得滾燙滾燙。呂文逸將身上的襯衫脫下來,隻露出一件白色的背心。不久,背心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皮膚上,令人很不舒服。大約坐了一個小時,呂文逸最終受不了裏麵的空氣悶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躲在一棵小樹的樹蔭下,躺在草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