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雲的目光又落到了書桌上。書桌的一角整整齊齊放著兩個筆記本,一本封麵是藍色,一本封麵是紅色。
那裏麵一定藏著冰焰小時候的心靈秘密吧?江飛雲忽地產生想了解冰焰的衝動。可是,當他每一次將手伸出去還未接觸到筆記本時,手縮了回來。他實在沒有勇氣翻開它,冰焰隨時可能會走進來。
大約休息了半個小時,冰焰將烘好的衣褲扔了進來。江飛雲以極其迅速的動作穿上了自已的衣褲。
“你家很有錢。”冰焰走進來時,江飛雲說道。
“八十年代時,我爸爸與別人合夥開了一個礦,那時開礦的人不多。一次,爸爸下礦井時工人正在打炮,由於經驗不足躲藏不及,結果被井壁上震掉下的石塊砸中了頭部。後來因失血過多死在礦井裏。那時開礦的錢都是從銀行貸的款,礦上一時難以給我們家較多的賠償,於是礦上談好以煤礦15%的股份抵作一次性的賠償。幸好這個礦後來賺錢,合夥的礦主換了幾個人,但新進的礦主始終沒減少給我們家每年分紅的股份。”
“你爸爸長得什麼樣子?”
“我怎麼知道?我爸爸在我出生那年就離開了我。”
“難道他一張像片也沒留下?”江飛雲一邊說一邊想,冰焰的爸爸可不比我的爸爸。她爸爸至少敢開礦,我爸爸可是個窮人,生活上一分一厘都在計較,要他為照相花幾塊錢,那比從他身上割幾塊肉還心痛。
“我媽媽說,她是和外婆外公睹氣後嫁給了爸爸。外公和外婆將她攆出了家門,不準和他們有任何來往。因此,我到現在也沒見過外公和外婆是什麼樣子。爸爸死的時候,媽媽懷上了我。當時她懷著我,生活過得非常艱難。一看到爸爸的照片,她會傷心,就想哭。終於有一晚,她把爸爸的所有照片燒掉了。她說爸爸的像片會引起她極度的傷心,對她的身體會產生很大的影響,這樣對我的出生會不利。”
冰焰說著說著撲在床上哭出聲音,“要不是有個媽媽帶著我生活,我和那些孤兒有什麼區別呢?”
江飛雲有些局促,表麵上冰焰是個快樂幸福無憂無慮的女孩子,原來身上也有這麼多辛酸的故事。她接近江飛雲,與其來說是想得到兄長般的溫暖和關心,倒不如說是在尋求戀父般的情結。
“冰焰,別哭了,好不好?”江飛雲從書桌邊拿起衛生紙,遞給冰焰。
冰焰抬起頭,矇矓的眼內有兩顆昌瑩的淚花在盈動。接過衛生紙擦淨眼上的淚水後,腦袋輕輕地向江飛雲的肩膀上移了過來。
“飛雲哥哥,讓我靠一下,好嗎?”
江飛雲坐在那兒一動也沒有動。當冰焰靠近他的一刹那,他全身泛起一陣痙攣般的顫抖,身體開始灼熱。他的鼻孔裏聞到了少女呼吸出來的一種令人興奮的芬芳。
江飛雲不禁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冰焰。
冰焰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短裙,配上一件無袖的白色上衣,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體襯托得分外妖嬈。優雅的長卷發柔軟散落一肩,拂在他的小手臂上,令他產生忘乎所以的快感。他很想伸手撫mo一下,哪怕是輕輕的摸一下。小巧的嘴唇,象一枚熟透的櫻桃,潤澤鮮亮。配著一口整齊的榴齒,讓人幻想非非。潔淨美麗的手指,像是天生的鋼琴家般修長。潔白圓潤的大腿,則使他想起歌舞台上的芭蕾舞明星。
他從來沒這樣近距離觀察過一位女孩子,一點一滴的印象滲透到了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一股莫名的衝動在他的體內翻江倒海。他盡力克製著,克製著-----
五分鍾後,江飛雲那種想永遠擁有的感覺忽然間消失。五分鍾,在江飛雲看來隻有五秒鍾。冰焰的頭離開了他的肩膀,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江飛雲從驚慌失措的心態中恢複過來,不由狠狠敲著自已的腦袋:我在想什麼呢?滿腦子的亂七八糟。
冰焰用碟子端著一杯茶水放到江飛雲的麵前。
江飛雲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拿起杯子不動聲色地喝著。放回杯子時,杯子與碟子碰撞出輕微的叮當。
他需要鎮靜,至少表麵上一種坐懷不亂的鎮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