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半邊圖紙(1)(1 / 1)

呂文逸將有關叔叔的後事暫時托付給呂村長之後,便坐上許雅琴的車,向著山城飛馳而去。

許雅琴全神慣注開著小車,煙也不抽了,瘋速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飛奔。沒想到女人飆起車來很可怕。呂文逸的心兒懸在半空,一直出了新湖鄉,到了平坦的公路,呂文逸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呂文逸坐在後麵,眼光開始不斷地欣賞許雅琴美麗的身姿。一頭濃密的長發隨意紮了個馬尾,在從窗口照射進來的陽光下顯得又黑又亮。精致均稱的五官顯得端莊嫻淑。開車的姿勢優美得體。她的頭像無論從哪個角度欣賞,讓人百看不厭。當她一動不動的時候,如一尊維納斯的雕像,有著令人浮想聯翩的冷峻之美。

一路上,坐著許雅琴的車,呂文逸的心兒踩在輕快的舞步上,整個身心陶醉不已。

“下車吧。”許雅琴一聲低沉的語調,忽然打斷他心中曼妙的旋律。呂文逸睜眼一看,原來已到了山城中心醫院的門口。左拐的小道,便是通往芙蓉小區的方向。

呂文逸緩緩地站起身,望向許雅琴,朝向他的是一個冷冷的背影。

呂文逸走下車,剛想說聲再見或者謝謝,結果發現成了多餘。許雅琴突地加速車子一溜煙似的跑了。在她看來,一切客套話都沒有實際意義。

呂文逸怔怔地站在那兒,朝著許雅琴的方向望了好一會,直到小車在視線中消失,才帶著一種悵惘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

呂文逸喪魂落魄般地回到家中,一屁股落在客廳中的沙發上,呆呆坐在那兒望著茶幾出神。許雅琴冷美的麵容始終在他腦海裏縈繞不散。

“文逸,你怎麼啦?”楚憐香聽到門響,從陽台上走進客廳,映入眼簾的,先是呂文逸前半身的黑色泥汙,繼而是呂文逸呆若木雞的表情,不禁有些吃驚地問道,“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沒有。”呂文逸從現實中醒來,站起身。

“快脫下你的衣服衝個澡。看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呂文逸進了浴室衝了涼,換上母親遞來的幹淨衣服,到鏡子裏瞧了一下自已的麵容。覺得自已很像父親,雖然沒有美男子的翩翩風度,但是相貌上有著一種令女人喜歡的男子漢的自信和豁達。這種魅力曾使他一個大學女同學為之傾倒,並因他陷入一種不能自拔的地步。這是他第一次領略到自已有種能迷住異性的魅力。後來無數的事實證明了這一點,他有著一種不同於一般男人的氣質。他無須向某一個女孩子獻殷勤,就可以獲得對方的好感。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先天優勢。他隻要站在那兒,就會有很多年輕女性的眼光向他投來。有時,他不得不站在一個不為引人注目的地方。

端詳了好一會,呂文逸來到了客廳。這時母親抱起他換下的衣褲,到陽台上洗滌去了。坐了大約五分鍾,妹妹呂文淑從外麵回來。

“哥,問了叔叔沒有?”呂文淑一進門就問道。

“別提了。”呂文逸雙手抱著頭,“我的腦袋快要裂成兩半了。”

“怎麼啦?哥。”

“我們鄉下的呂家樓發生了失火。叔叔在火災中被燒死。”

“怎麼會這樣?”盡管平時對叔叔不滿,但這消息還是把她嚇了一跳。

“我現在滿腦子亂哄哄的。爸爸的事到現還在沒有一點頭緒,叔叔又出了這種事。”呂文逸無力地將頭靠在沙發上。

“你沒事吧?”楚憐香聽到兄妹倆的談話,忽地想到呂文逸剛才的表情,不放心地從洗衣機邊走過來。

“我沒有。”呂文逸盡量表現一副鎮靜自若的樣子。在路上遇到張波逼問礦山分布圖的事,此時萬萬不能告訴母親。一但讓母親和妹妹得知,一家人會處於恐懼的生活之中。為了加重前麵那句話的效果,呂文逸又補充道,“你們放心,我沒有參與礦上的事。與礦上那些人的利益扯不上邊,更不會和他們有衝突。有誰會找我的麻煩呢?”

“文逸,你爸爸和叔叔的事交給公安局的人去查吧,你不要在裏麵瞎操心。我怕你萬一查不出來,反而扯上什麼麻煩,事情會變得更糟糕。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教我向你死去的爸爸如何交待?爸爸的死成了定局,算是命中注定吧。可你要好好地活著。你爸爸如果聽得到,也會同意我說的話。你爸爸為什麼不讓你們過問礦上的事呢?就因為裏麵的情況太複雜。要你們好好讀書,通過其它方式賺幹淨錢,圖的就是安安穩穩過日子。”

“難道爸爸的事就這樣算了?”

“公安局查不出來你能查出什麼?你有多大的本事?你們憑著一份工資足以過份安定的生活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江飛雲不再說什麼。

楚憐香走進陽台一會兒又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紙團,“文逸,你看看,這個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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