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簡溪怒了,倔強的站在他們的麵前,挺直了背脊,一動也不動,眼眸中的盛怒像是要把兩人燃燒殆盡。
君逸墨的眼神一暗,繼而冰冷的開口,“這瓶酒比你可金貴多了,你算是什麼東西,還是你有能力還錢?”
雲簡溪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塞住,連一個字發不出聲,又酸又疼。
他總是能一針見血的戳中她的痛點。他明知道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她的弟弟還在醫院,而她又暫時沒了工作,她根本不敢君逸墨有一絲抗衡。
雲簡溪氣瘋了,一邊流淚,一邊跑到櫃子上,拿下紙巾,她不明白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屈辱?他明明以前是那麼的愛她,為什麼如今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難道他們曾經的過往都隻是一場夢?隻有她傻傻的呆在夢裏不願醒來?她媽媽的事,她都已經沒辦法恨他了,隻想選擇遠遠地逃走,可為什麼連這樣一個簡單的機會都吝嗇給她。
雲簡溪手裏拿著一包紙巾,哭得有些哽咽。君逸墨站在遠處看著她的一切,眸色變了變,有一瞬間,甚至有著些許心軟。
雲簡溪在柳夢澄得意的注視下,緩緩蹲了下去,所有人都在嘲笑,等著接下來的一幕發生——
手指距離鞋尖越來越近,雲簡溪的心在滴血。
“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凡事留一線,日好好相見。柳小姐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kevin你也別欺負雲小姐,難道一碰到她,你就方寸大亂了嗎?”
包廂角落的黑暗處,一個年輕又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聲音對於雲簡溪來說就跟福音一般,她有種大赦特赦的感覺,她猛地起身,看向黑暗處,剛準備道謝,卻發現她連說話人的樣子都看不清。
隻有幾縷煙霧從黑暗處飄散出來,證明這裏有個活人存在。
雲簡溪想,這個人一定不簡單,而且他居然叫君逸墨kevin,看來他們的關係還很不錯。
君逸墨這個人向來眼高於頂,能被他看上的人,一定是大人物。
“雲簡溪,你出去再拿一瓶紅酒來。”
良久,君逸墨終於發話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所以暫時放過了她,但是雲簡溪真的很開心,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卻沒有注意到,在她背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牢牢地鎖住她的後背,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柳夢澄澄有些不甘心君逸墨的視線被勾走,撇了撇嘴,撒起嬌來,“君少,澄澄不好看嗎?你把人家的魂都勾走了,卻一眼都不看人家。”
君逸墨冷笑,一把打掉她的手,臉色有些不耐煩,似乎剛才那麼溫柔的男人隻是個錯覺。
柳夢澄這才真正感覺到這個男人真實的一麵,他身上渾身散發著猶如古井深潭一般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隻見他冷酷一笑,嘴唇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