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荼蘼眼皮不停地跳動,心中也是慌慌的,似乎預示著將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李德稟報道:“娘娘,太後宮裏來人說,要召見娘娘,請娘娘速速前往,奴才覺得怕是有什麼大事。”此番召見,真是應了荼蘼的擔憂。
“娘娘,那不是睿王嗎?”青葉說道。
荼蘼側目望去一眼,他也和她朝著一個方向同去。
“臣見過昭儀娘娘。”他看見她和自己同去景鈺宮,心中約莫猜到太後召見所謂何事了。
她隨即說道:“睿王不必多禮。”荼蘼遙想到曾經與他朝夕相處,情意曖昧,如今和他見麵竟這般生疏。如果此時他願意帶她走,天涯海角她都願意相隨,可惜這樣的期望怕是石沉大海了。
兩個人一起踏入景鈺宮的大門,想得不是同樣的事,卻都有著同樣沉重的心情。
雙雙行了禮。
太後並沒有叫他們起身,厲色道:“你可知你們二人犯了何罪?”
司徒玄霜躬身道:“臣不知道太後是何意?如若臣做錯什麼事,願意聆聽太後教誨。”他語氣中顯示著敬畏之態,心中卻是仇恨之意。
荼蘼無辜的看向太後:“臣妾不知犯了何罪?請太後明示!”荼蘼看太後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就揣著明白裝糊塗吧,看你能裝到幾時。”
太後緩緩道:“哀家派出去的調查的人回來說;睿王你曾在街市上買回來一個鮫人,就是現在的荼昭儀。”
隨後她勃然大怒的拍案而起:“你竟然欺瞞皇帝說是在街市上救下來的可憐之人,想必所謂義妹也是假的吧!”
“如此說來,你們二人定是圖謀不軌,別有所圖!”她說的這句話極其具有震懾力。
“回太後,臣隱瞞身份則是為了義妹到宮中不被輕視,此事隻是單純而善意的謊言。”
“你如此費心思的為她著想,她在你府中一年,又這般如花似玉,睿王難道就不動心?忍心送入宮中?”
太後的心思果然縝密而多慮,司徒玄霜懇然道:“臣雖對她有情,倒不是男女之情,起初隻是一種想保護她的惻隱之情,後來便隻是徒有兄妹之情。這種情誼單純而珍貴,雖親密但有間。”
這樣的話,荼蘼聽了心裏淒婉延綿,悶在心口。
“哀家不是你們,又豈會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杜撰的言辭。”
聽到此言,荼蘼頓時心驚膽戰,立刻恭謹道:“太後請聽臣妾一言!”
太後狠然道:“事已至此,你已犯欺君,多說也無益。”
荼蘼激厲道:“就算是十惡不赦的罪犯,也有開口申辯的機會,太後難不成是怕臣妾辯解出什麼話,而改變您堅定不移的心意嗎?”她這番激將語定能讓太後鬆口。
她看向荼蘼,不屑一笑道:“好,哀家就給你一個機會狡辯!”她心想任你伶牙利齒,口若懸河也不能將欺君事實抹去。
荼蘼整理了心緒,畢恭畢敬的開口道:“睿王並無圖謀不軌之心,也無所圖,臣妾的確是鮫人出身,那日睿王慷慨仁義解救臣妾於牢籠,回府後便準備送臣妾歸回南海故鄉。”
她悲傷的看了一眼太後,說:“臣妾因為雙親皆都不在人世,回去也沒有家了,便懇求睿王收留。睿王一時惻隱,便收留於府中,認做義妹。臣妾想著日後都要在陸地上生活,所以自己學了很多東西。”
太後不屑道:“是嗎?說的似乎很合情合理?睿王可認同她說的話?”太後極度不相信她的話,便轉而問睿王。
“太後,荼昭儀句句屬實,並無欺瞞,至於隱瞞荼昭儀鮫人身份,都是臣一時糊塗。”
他微微的看她一眼,懇然道:“為了義妹的幸福,怕陛下因為她鮫人身份從而遭到嫌棄。所以臣才刻意隱瞞,並無不臣之心,故而請太後寬恕!”
太後蹙起眉頭來,厲色道:“哀家覺得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欺君之罪確以形成,哀家要一並定罪。從現在開始,荼昭儀打入冷宮,非死不能出!”
“母後,不可!”剛下完早朝,司徒皓軒便如往常一般前往蘭蕙宮,他得知荼蘼被母後宣去景鈺宮,心生不妙,料想了大概緣由。還沒踏入景鈺宮,裏麵就傳來了太後疾言厲色的話語。
他急忙大步向前,開口道:“兒臣給母後請安!不知道荼昭儀所犯何罪?讓母後竟如此生氣。”
“皇帝,你來的正好,睿王和荼昭儀犯了欺君之罪,一直隱瞞荼昭儀鮫人的身份,居心叵測之心已昭然若揭。”
“原來是這件事啊!母後誤會了。”
他隨即笑笑:“皇兄也是,怎麼不對母後說清實情呢!”司徒皓軒流露出像是開了一個天大玩笑的表情。
她疑惑不解:“皇帝這是何意?倒讓哀家不明就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