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兒臣在牡丹園中偶遇了荼昭儀,一見傾心後便一直難以忘懷。便私下派人打聽其身份,當時就已經知道她是一個鮫人,是被睿王收留在府中。母後也不想想,朕特意派人調查,怎會查的含糊不清呢!”
“原來陛下早知我欺瞞,看來以後不能忽視他的心思,凡事應該更加小心翼翼,”此時司徒玄霜心裏默默的盤想著。
司徒玄霜隨後開口:“臣確有欺瞞之過,隻是怕別人知曉其欺瞞之意是陛下所授意,恐有損陛下威名。”
“皇帝即知她的身份為何還迎入宮中?她這樣的身份進宮還做了昭儀,豈不是讓天下人嘲笑南越後宮無人。”
“母後,兒臣喜歡她並不介意她是何種身份。兒臣隻是怕荼昭儀身份一旦被知曉,入宮後受到她人嘲諷和輕視。”
司徒皓軒隨即看了一眼他,說:所以兒臣才授意皇兄對外保密,況且荼昭儀入宮後已經對兒臣和盤托出,說明原由。所以兒臣早已知曉,既然如此,又何來欺君之說呢?”
“哀家怎麼覺得皇帝是在偏袒他們呢?”她半信半疑道,像是被繞了進去。
“兒臣說的都是實情,並不偏袒之意,請母後寬恕他們。”
太後鬆了鬆口,略和顏道:“哀家不管你們到底出於何意,既然皇兒都這麼說了,哀家就不追究了。”而後掃向眾人道:“至於立後之事有待商榷,哀家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景鈺宮外。
“荼蘼,你先回宮中,朕晚點去找你。”
“是!陛下,臣妾會等著你來的。”她心裏有太多困惑了,真想迫不及待弄明白這一切。
“睿王隨朕一同前往禦書房。”
“是!陛下。”
禦書房內,司徒皓軒半響才開口:“睿王,沒有什麼想說的?”
“多謝陛下解圍,臣並不是有意隱瞞,然而正如陛下所說的一樣,怕她被宮中人所輕視,並無不良居心。他舒心一笑,“不曾想早已知曉,看來是臣低估了陛下對義妹的情。”
司徒皓軒慢慢道:“朕相信皇兄,至少若不是你救了她,朕又怎會遇見她呢!而且朕相信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景,荼蘼都不會做出對朕不利的事,因為朕知道她是一個善良的人。”
陛下並沒有起疑心,司徒玄霜繃著的一弦,也緩緩鬆懈了下來。他知道荼蘼不會失了本心,若是真叫她做出什麼,未免太冒險,易惹禍上身,反而會牽連自己,壞了大事。“有的人什麼也不用刻意去做,也能讓他人甘願為她沉淪。”
“青葉,是不是陛下來了,我聽到腳步聲了。”
“昭儀現在連朕的腳步聲都能辨聽出來,看來朕以後來你宮中都不需要人稟報了。”
她尷尬的偏過臉:“陛下取笑我了,因為我一直在等陛下,靜聽外麵的聲響。”
“朕知道你的疑惑,就像朕在母後宮中說的一樣,朕早知你鮫人身份,並不介意。”他輕描淡寫的說出了她的疑惑,好似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遲疑片刻又說:“至於睿王欺瞞之罪朕也不想追究,因為朕還要感謝他救了你。不管他是出於何種目的,將你送進宮,不過朕都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朕的事。”
“陛下真是太好了。”荼蘼太過於感動,便轉身抱住了他,這一刻覺得這個懷抱很溫暖,她又一次感到有了歸宿感。
他懵怔了一下,隨即雙手也緊緊地抱住她,司徒皓軒此時心裏很是開心。他覺得自己的心意得到了些許回應,滿滿的幸福感,相信終有一天她會把心徹底交給他的。
過了片刻,他輕輕推開她,溫和一笑:“荼蘼,若以後宮中無論傳來或者聽到什麼閑言碎語,你千萬不要過於在意,而影響了心情。”
“陛下不用擔心我,雖然我的鮫人身份想必已在宮中沸騰四濺,不過我才不屑於其他人的看法和指指點點。”
荼蘼說道:“對我來說,我並不以自己是鮫人而感到恥辱,反而覺得為榮。我們鮫族世世代代生活在南海中,有著自己的自由王國,我覺得和人類沒有什麼差異,隻是生活環境不同,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她而後又憤憤不平的道:“一切都是人類想當然的認為我們如魚一樣的生活就覺得低賤。”荼蘼說這些話時悲憤之情縈繞在麵龐。
“你能這樣想,朕就放心了,等你成為一國之母,天下便不會有人瞧不起你們鮫族了。”
“朕還有奏折要批,晚膳再來你宮中。”
“她微微點頭。”她想著如若日後人類能與鮫族和平相處,鮫人再也不會受到迫害,都能在南海中無憂的生活,那樣的日子該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