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溪水碧草青,坐澗石台尋思靜。”顧凡坐在石頭上輕吟。他們行到此處,看山清水秀,便停了下來,在此小憩。他們將馬牽到溪澗處飲水,而後讓馬兒在這茂盛蔥鬱的青草間,肆意的填飽肚子。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吟風弄月了。”
“我哪裏是附庸風雅的人,隻是此情此景讓我想起書中的詩句,忍不住叨念了一句。”荼蘼怕顧凡習慣了宮外自由生活,而宮中的日子難免無聊苦悶,便時常送來一些詩書典籍供他翻閱解悶。
這時四周暗處藏著一些黑衣人,他們見時機成熟,似龍卷風一般席卷而來,個個殺氣逼人,直指他們倆。黑衣人所到之處,腳底生風,連地上的草兒都被刮得搖搖晃晃,躲閃不及。
他們聽到動靜,立即警惕萬分,瞬間站了起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根本來不及思考,心頭就倏地閃過濃濃的敵意。那些殺手拔劍衝了過來,他們立刻拔劍禦敵。一時塵土飛揚,空氣中震蕩著金屬的摩擦聲,刺耳撼心,連樹上的鳥兒也退避三舍,無奈地飛往其他林子裏去了。
一番打鬥過後,兩人都有些招架不住,畢竟對方十個人,而且招招致人死命,下手非常狠毒陰戾。忽然,有個黑衣人從慕飛背後襲擊,他一時躲閃不開,鮮血染紅了她背後的衣襟。慕飛一時撐不住,單腿跪了下去。
“慕飛!”顧凡大驚失色的大喊,縱身一躍到他身旁,用力擋開那些即將刺過來的劍,打鬥中左臂也被刺傷了。正當他們快無力抵抗之際,他們聽到近處匆忙趕來的腳步聲,仿佛看到了重生的光亮。
頃刻間,兩撥人拚殺了起來,混亂中隻聽見一人大喊道:“保護世子!“他們被後來的一群人圍在裏麵,暫時脫離了危險,打亂中,顧凡帶著慕飛逃了出去。雙方見此情景,都想抽身去追他們,無奈均被對方鉗製住。
“堅持住,前麵就到官道了。”顧凡看到城門口,懸掛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他想著萬一他們趕過來,必然到醫館裏搜尋。
顧凡思索片刻,帶著慕飛朝衙門走去,他想此時衙門才是最安全的。一到她便急切道:“讓我們進去找你們大人。”他將阿鸞給的令牌出示後,來到大廳等候。
須臾,知府大人款款走來,說道:“你們是何人?”
顧凡再次出示令牌,虛弱道:“我們奉皇後娘娘旨意出宮辦事,路遇匪徒,受了傷。”
“快去找大夫來府中,”他對著身旁的人吩咐道。
原來是皇後娘娘玉令,兩位請放心,一定好生照料。”說完他便讓人扶他們回房間。
“有勞大人了,”顧凡忽然凝重了表情,看向他,“切不可對外聲張。”
“本官明白。”他點頭頭,即是宮裏上頭的事,他一個區區知府自然是不想沾身的,萬一惹禍上身就得不償失了。
三年一次的選秀,宮內各局各司對此事都尤為重視,大都甚是忙碌,各宮怕都人心動亂。兩百位秀女,她們來自民間和官家,個個都是妙齡少女,正值韶華。她們已住進宮裏,每個人都懷揣著美好的希翼。這樣的夜晚盈月當空,她們怕是誰也睡不著,都在做著明日拔得頭彩的美夢。
“皇後娘娘,太後這幾日鳳體微恙,太醫囑咐要甚少下床行走,特吩咐奴才來告知娘娘,明日選秀,大小事宜均交由皇後娘娘操持。”
荼蘼開口道:“知道了,回去告知太後,就說本宮定會選出十分優秀的秀女,太後莫要操心了,一定要好生休養身體。”
荼蘼眉頭沉沉的一皺,“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這麼做,真的是為了我能獨占恩寵,他才鋌而走險?”她想不明白。
前幾日,司徒玄霜差人送來一封私信,一小包花粉。原來太後對榆樹的花粉過敏,司徒玄霜將其製成無味花粉送來,為的就是選秀那日太後不能出席。荼蘼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實施計劃。
那日,天氣有些微燥,荼蘼去太後請安,太後半躺在涼榻上。荼蘼為示孝心,接過侍女手中蒲扇,輕輕的扇動著,指甲裏那一點點花粉也隨著風飄動著。之後太後的身體微恙,也就可想而知了。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高興的喊道:“李德!”
候在門外的他聽到聲音,便快速進來,說道:“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
她神采奕奕的說:“吩咐幾個人分別去各宮娘娘那,說本宮讓她們明日一同去選秀場。”
接到吩咐後,李德便開始行動著。
“青葉愚鈍,實在不懂娘娘意欲何為,太後明日不去,豈不是更加順了您的心意,又何故………?”
她開口道:“各宮娘娘想必也不希望有更多的秀女與她們爭寵,明日之事,她們即便在場也不會妄圖說些什麼。本宮隻是怕事後太後怪罪,給本宮定個因私忘公,悍妒之罪。有陛下和各宮娘娘都在場,才顯得本宮公正之心昭然於白,她們屆時也不會搬出什麼是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