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傳到太後耳中,大怒,便立刻召集所有人問話。
景鈺宮中。
太後托著還未痊愈的病體正襟危坐著,下麵的人都皆不敢出聲。
半響,太後開口道:“此次選秀真是開創古來先例,實則有損皇室的名聲。”她對著荼蘼冷笑一聲,“皇後就是這麼母儀天下的嗎?”
她輕咬著嘴唇,隨後說道:“母後,臣妾………”
太後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道:“罷了,哀家不想聽你的狡辯,你的花言巧語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哀家知道你那點心思………”
太後終究是太後,這些小伎倆定是一猜便知。此刻荼蘼很是局促不安,更不敢多一次對視她那雙看透人似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隻有沉默,沉默之下,原本想好的說辭便也說不出來了………
“母後,”司徒皓軒接著話鋒,“此事不怪她人,皆是兒臣之因,兒臣並不想納更多的妃嬪,得一人心,此生足矣。”
“再者說,後宮人多本就不利於安寧,甚至是耽誤了其她女子的一生,對那些人何其不幸。”
“陛下你可是一國之君,不是凡間百姓,凡事應顧全大局,思量再三。事已至此,哀家就饒過某人,倘若三年後的選秀依舊有人從中作梗,莫怪哀家做出什麼無情之舉。”
她話鋒一轉,攢眉說道:“身為皇後理應豁達、莊重、處處為皇帝和社稷著想,自古皇室子嗣便是國家大事,皇帝自登基立後以來,尚無子嗣,這可就是皇後的失職了。至於你是想做一代賢後還是遭世人唾棄的禍水之人,皆在你的所做所為,回去務必要好好思量哀家的善言。”
回宮的路上,荼蘼強忍心中委屈,悶悶不語。司徒皓軒看在眼裏,想著真是難為她了。一到長樂宮,她就讓眾人退下,不悅的坐在軟榻上。
“荼蘼,我知道委屈你了,不過你想想我們還是達到目的了,母後也是為我,為南越著想,你就大度的不要生母後的氣了。”司徒皓軒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
聽他如此說,荼蘼的氣已然消了大半,開口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能理解我,便就不委屈,不管旁人如何說我。還有為了你,日後我會努力討母後歡心,讓她接納我。”
司徒皓軒欣慰的摟住她,說:“此生定不負你。”
“皓軒,我永遠也做不了賢後了,試問誰能忍受自己愛的人與別的女子恩愛生子,還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想來自古有著賢後之美名的女子,她們一生定不幸福。”
“荼蘼,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生活下去的,不過母後有一點沒有說錯,子嗣是國家大事,所以我會努力的。”司徒皓軒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動手抱起了她,朝床邊走去。
“你做什麼………這是白日。”她害羞的嗔道,卻沒有做出阻止之舉。
他笑著說:“你既然不願我和別的女子恩愛生子,那我就隻能和你一個嘍!現在我們就要付諸行動,孩兒才能早日降臨啊!”
傍晚的長樂宮,春光無限………
昨日之事,楊妃在場緘口不言,回去以後便覺得有些不安。翌日清晨便匆匆來了長樂宮。
“楊姐姐,你來了。”
青葉奉了茶,退到一側。
“姐姐今天來,是向妹妹賠個不是的,昨日太後震怒,原打算為你求情來著,可見太後那般發怒,心中不免膽怯,因而不敢開口,可不要怪罪我袖手旁觀。”
“楊姐姐有此心,妹妹十分感動呢,怎會有怪罪之意,你寬心即可,午膳就留在長樂宮吧!”
“你能如此說,姐姐更是十分感動呢。”現在她也沒有事什麼可期盼的,怕是此生都隻能在宮中孤獨終老了。於她而言,能有一個知心姐妹相伴,也不至於終日寂寥。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李德匆匆趕來。
“你去哪了?半日不見人影,娘娘有事吩咐。”青葉說道。
李德忙說:“請娘娘恕罪,隻因宮中去世一位老太監,他曾是奴才進宮時的師傅,當時甚是照顧,所以………”
“死者為大,本宮準你今日的假,忙去吧!”
李德感激的謝過恩,便匆忙的下去了。
楊妃感慨道:“哎,人終究逃不過一死,將來我若是死了,絕不躺在棺材裏,活著受桎梏就罷了,死了還要繼續受桎梏。我願化成一把灰,然後站在宮門的高牆上伴著清風任由飄落下去,就像從未踏足這個塵世一樣,不留下一絲痕跡。”
“楊姐姐的想法旁人若是聽去,肯定說你瘋了。”
楊妃說道:“我也是,沒事閑聊這些不吉利的事做什麼。”
午膳時,陛下也來此用膳。
楊妃見陛下和皇後如此恩愛,幸福,心裏甚是羨慕不已。同時心中不免感傷萬分,這樣的幸福或許曾經擁有過,現在早已成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