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鈺宮。
“呦,呦………”太後開心的逗著吳婉柔懷裏的孩子,“真可愛,像極了睿王小時候。”
她又感慨道:“陛下登基已有五年,可惜到現在還未有………”
“太後,陛下正值壯年,日後定是子嗣眾多,到那時太後您啊,怕是看著皇孫們都瞧不過來呢。”吳婉柔打斷的說道。
太後蹙起的眉,立即舒展開來,高興的說道:“你說的話,讓哀家覺得頭痛都好些了,要是真如你所言,哀家做夢都會笑醒的,哪天見了先帝也好交代。”
“母後,臣妾做了一碗紅棗芹菜湯,多喝幾日,會對您的眩暈症有所改善。”荼蘼說著便遞了上去,親自動手。
“難得你有這份心,哀家近日一看到湯藥就反胃,著實讓人難以下咽。”
“湯藥都太苦,母後不妨試試藥膳,即喝了補湯,又不知不覺中治好了病。”說著便一勺一勺了遞了過去。
“你啊,哪都好,要是能早點誕下龍嗣就好了,奈何陛下獨寵與你,別的妃嬪就指望不上了。”
太後每每說此,荼蘼都很無奈,又不能過於辯駁,隻任由她說道。
楊妃默默坐在一旁不語,眼睛裏閃過一絲不經意的陰戾,嘴裏流露出一絲得意。就這麼一瞬間微隱的神態,恰巧被一旁的吳婉柔盡收眼底。
吳婉柔霎那間心驚膽顫,想:“這樣的神情與她平日裏的溫雅賢靜卻大相徑庭。”轉念一想,又或許是她自已一時眼花看錯了。
“哀家每次說這些你都默默無語,也不表態,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哀家………”突然她嘔吐不止,說話困難。
“母後你怎麼了?快傳太醫!”荼蘼驚慌失措般大聲說著。
吳婉柔立刻把孩子交給了乳娘,也與楊妃一起上前照料。
須臾,司徒皓軒也匆忙趕到景鈺宮中,太醫們皆竭盡全力救治太後,人人都捏著一把汗。太後被藥物催吐,難受不已,現在已然麵色蒼白,渾身無力,幾番折騰,她虛脫無力般的睡了過去。
“回陛下,皇後娘娘,太後是中毒了!”他誠惶誠恐的看了一眼司徒皓軒,轉而又低下頭。
眾人皆驚訝不已,太後遭人下毒,何等轟動的大事啊!
“中毒?”司徒皓軒緊張不已,眉頭一皺,“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及時治療,現在已無大礙了,太後醒來後,一定多飲水。”
司徒皓軒示意眾人來到大殿內,一來太後可以好好休養,二來他要徹查此事。
“中毒?”荼蘼訝異,“太後每日的食物皆有人試毒後才會食用,如何能中毒?”
“這微臣就不知曉了,隻有弄清楚太後今日進食那些食物,或許有相克的食物導致而成,畢竟太後的飲食十分仔細,很難趁機下毒。”
一時間,禦膳房負責今日太後飲食的一幹人等皆帶到景鈺宮。半響過後,並不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也沒有嫌疑之人。調查陷入混沌不清的狀態中。
“是啊!太後飲食很是嚴謹,”楊妃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一驚:“太醫,紅棗香芹湯與太後今日所進食的食物中是否有所相克相衝。”
吳婉柔聞得此話,眼皮灼熱一跳,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微微舉眸窺視楊妃幾眼,瞧見她嘴角溢上一縷淡薄的笑,吳婉柔心裏有了幾分盤算和懷疑。
荼蘼忙把剩下的湯遞給太醫,道:“這是可以緩解母後眩暈症的藥膳,你仔細查查有無不妥。”
劉太醫拿起紅棗和香芹聞聞,然後用銀針試毒,不出片刻銀針瞬間變黑。
“這湯怎麼會有毒?會不會弄錯了?”荼蘼頓時訝異的訊問劉太醫,一切都太突然了,讓她懵然錯愕。
“這………”劉太醫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但說不妨!”司徒皓軒說道。
劉太醫娓娓道來:“這湯裏並非香芹而是毒芹,隻是形態長得相似,常因誤食中毒。誤食後會嘔吐,腹痛,口咽部有燒灼感,說話困難,若是食用過多,則會呼吸麻痹死亡。”
眾人聽後,皆倒吸一口氣,麵麵相覷,不敢言語。
“陛下,臣妾對母後誠心誠意,並無不敬不尊之心,若臣妾有意害之,又豈會親自送藥。這昭然若揭的蠢事,怕隻有傻子才會這麼做。”說完看向司徒皓軒,她知道他一定會相信她的。
“皇後決無可能下毒,此事朕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絕不輕饒!”司徒皓軒淩厲的說道,隨後宣來明鏡堂的官員和名捕調查此事。
“明鏡堂”是專門處理皇室和朝廷官員的犯罪的地方,是由陛下親自掌管,不隸屬於任何機構。一般動用明鏡堂的人查案,則說明此事很大或者很重要,不然一些事件“大禦司”即可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