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辰王又恐荼蘼戴久了,傷害身體機製產生過度的危害,故而好意提醒幾句,不曾想讓竟她揣猜到這麼深的層次。
辰王笑了笑,“皇嫂真是多慮了,臣隻是無意間聞到麝香的氣味,並心生疑惑好心提醒一番,不曾想到其他。”
“真的?”荼蘼半信半疑看來這一切隻能從沈薇的貼身侍女小翠身上下手。
這幾日,荼蘼對李婉柔似乎冷淡了些,李婉柔來時,荼蘼總表現的不鹹不淡,言語間過多或少有些生分,失了往日的濃濃情分。並非荼蘼寡情,而是她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極有可能就是睿王害死的,對她就難以像往日一樣。本來還有小翠這個線索,如今也斷了,宮中規定宮女滿二十五歲可自願離宮,小翠早已走了,世間蹤跡難覓。
荼蘼想:“明日睿王就回朝了,隻能從當事人身上攻克。”
這一夜,荼蘼輾轉反側,焦慮不安,她想了很多,似乎想的都很透徹。她重新認識了一下睿王,心裏提出種種假設。
“當年睿王將我送入宮,如果不是為了鞏固地位,而是為了迷惑皓軒,讓他無心政事,加之又是獨寵,所以其他妃子不會受孕,皓軒沒有皇子更有利於他實現野心。這樣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要費盡心機的謀害我的孩子,加之他與太後的恩怨,他必然想要報複,但報複的前提是他自己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倘若他篡位成功,第一個人要殺的人便是太後!”
荼蘼這短短的猜測正好解釋通了她心中種種的疑惑,明白了睿王這麼些年的苦心經營,她為當年的懵懂無知追悔莫及,同時又懊惱著直至今日才明白。難道是因為太相信睿王的緣故?或許相信也好,存有恩情也罷,這幾年所有的事都在她腦海如同狂風一般急速而過,荼蘼仿佛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之前千絲萬縷的思緒剪斷了線頭,此刻尤為通順洞悉。荼蘼倏地坐了起來,蹙眉凝滯,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頓時覺得渾身涼透了,他趕忙叫醒了身旁的司徒皓軒。
司徒皓軒倦容甚濃,慵懶的開口:“怎麼了?”
“我好像明白了很多事。”他鄭重的將之前的假設一一的告訴了司徒皓軒。
司徒皓軒被她大膽的假設嚇住了,精神大震,驚道:“你怎麼會這麼想?無憑無據的,是不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睿王可是這些年我最信賴的人。”
“正因為信賴,所以才放鬆警惕,但是事實是你真的錯信了人,睿王是個十分能隱忍且心機深沉的人,他很少讓人知道他的心思,他一定有篡位謀逆之心。”
司徒皓軒痛心道:“他真的會這麼對我嗎?可我已經打算禪位與他………”
“我知道讓你接受這個事實對你很殘忍,但是你如若禪位與他,他真的會善待母後嗎?其實我們都不曾了解過他,所以憑我的直覺,明日他們不會那麼容易交出兵權。”
司徒皓軒此刻複雜到理不清事情本末,本來欲禪位,而今卻聽到造反的消息。他到底是該禪位,還是阻止這場謀逆,他不知道,理智的他知道現在應防患於未然,不能無動於衷。
當夜他便立刻宣見沈國公,禁軍和邊防軍的兩位將軍,他們深夜奉詔進宮,一路行色匆匆的趕來,隱約覺得似有大事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