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原先的皇帝已駕崩,皇後則依舊在後宮裏,聽說她是出自睿王府中,可見睿王早有預謀,與先皇後狼狽為奸,奪了他弟弟的江山。”
魏帝一番平靜的話語,讓他立馬又激動不定,辯解道:“不是這樣的,皇後是無辜的。
魏帝有深意的瞧了瞧她,後又垂下了眸子,味道深長的歎一口氣,便沉默的拿起手邊的折子。
此刻他心裏百感交集,混亂不清,又怕自己在魏帝麵前失態,所以就借故離開了魏陽殿。一路上,他魂不守舍,不停地在想著阿鸞肯定過得不好,甚至不敢深想她是不是過得苦不堪言,而自己卻遠在他方,隻能無能為力。最近他剛剿匪回朝,派人打聽才知道阿鸞已經回宮,他一直想寫信告知阿鸞自己還活著。可是皇宮戒備森嚴,如何將信送到阿鸞手上,無疑是一大難題。
林凡回到自己宮裏,來回渡步,這相隔千裏的距離,讓他此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一拳打在牆壁上,幾股鮮血順勢細細而下,他恨不得自己立馬飛奔過去。忽然他腦力裏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隻有擁有權力,才有能力救她於虎口。”
這段時間,林凡早已覺察他的父皇有意栽培自己,幾次話裏有話語意深長,幾次暗示皇位的歸屬。起先,他對皇位並未表現出過於熱衷,但他內心還是期盼的。因為他知道魏帝一旦撒手而去,王皇後就可毫無顧忌的鏟除自己,所以他這一刻特別渴望擁有權力,他想為父母報仇,想救出阿鸞。
為此,林凡私下裏開始與一些大臣往來,所幸胡大將軍與自己交好,每日愈加認真聆聽魏帝的教導,有時還發表一些對政事的看法,這讓魏帝很是欣慰。
林凡私下結交大臣的事,傳到王皇後耳中後,她原先隻是警惕,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態度。現如今她忽感:“那個孽子對皇位之心已昭然若揭,在本宮麵前也越發大膽,看來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雍華宮。
這日夜裏,她秘密召見調理魏帝身體的李太醫,李太醫一直是她的心腹,這些年為她除掉不少障礙,不知她午夜夢回會不會驚醒。
偏殿內,王皇後坐在榻上,低頭品著進貢的新茶,漫不經心的問:“最近陛下的身子怎麼樣了?”
李太醫回道:“依微臣看來,恐支撐不了多久。”
“還有多少時日!”她毫不避諱的說道。
他頓了頓,緩緩道:“還有兩個月左右。”
她放下茶杯,感歎,“太久了。”
她站了起來,開門見山:“能否在陛下的藥材裏做些手腳?”
他有些驚慌,皇後竟然生了這樣的心思,這可是大逆不道的滅族大罪,可他們早已是一條船的人,他心想:“我隻能依靠麵前這個女人。”
“回娘娘,陛下每日所用的藥量,分毫都不能馬虎,用量的多少,煎煮的時辰都是有講究的,太醫院均記錄在側,所以無從下手。”
她盤算著,“看來隻能本宮親自動手了。”她思緒快速在腦海裏轉動著,理出一條通道。
片刻後開口:“你隻需告訴本宮,哪些食物與陛下所服的藥相克,雖相克但不會立即發作,猶如慢性毒藥。”
他後背不禁發怵,一會涼一會又沁出冷汗,他惶恐的說出一個字:“有。”還隱約夾雜著些許顫音。
翌日,他便吩咐禦膳房在魏帝的膳食中多加了幾樣很平常的菜,除了李太醫誰又會注意到這其中的細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