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你剛剛幫我按摩,我現在已經沒事啦。”說話間重生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看,我現在的狀態不是都好好的嗎?”
丹尼·威爾遜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好吧,隻要你覺得沒問題,那麼現在我們去換衣服,再趕去舞會現場應該也不會太遲。”
“好啊!”重生才往自己的臥室走出去兩步,才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說了句,“對了,今天的不是假麵舞會嗎?那我們還是分開去現場比較好吧,這樣還有些神秘感,不是嗎?”
“神秘感?”丹尼·威爾遜表情古怪地扯了扯嘴角,“好吧,你喜歡就好。那我如果先換好衣服,就先到現場去嘍?”
“恩,你先過去吧,不必管我。”重生這一次向丹尼·威爾遜笑得分外燦爛,“我準備好之後就會到舞會現場去找你們的。”
“好,我會等你。”丹尼·威爾遜深深地望了重生一眼,直到看著她回到臥室關上房門後,他才緩緩走進自己的臥室。
重生找出之前與白淼和梁語欷一起預訂的一套白色雪紡仙女款的禮服換上,又重新整理過妝容發式後,便帶上銀色麵具離開了套房。
舞會現場的人要比重生預想的少一些,但正如之前所聽說的,來參加舞會的大多是頭等艙的乘客。隻不過所有人都帶上了麵具,再加之都換上了與白天日常服裝不同的禮服,所以一時間倒也看不出哪些是自己認識的,哪些又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不過,這卻也是重生正想要的狀況。因為她始終相信,想要找到她的人,即便是在這樣別不清誰是誰的環境裏,也依然能夠找到她的。同樣的,她也相信自己總會找出那個想要找到的人。
雖然僅僅隻是一身並不太出挑的白色雪紡裙禮服,但重生才來到舞池邊不久,就已經開始有人來向她邀舞。不過她卻先後拒絕了前五個前來邀她共舞的男士,直到一個高大的紅發男人來到麵前,她才沒有再拒絕。
才把手交到那個紅發男人的手裏時,重生便因那觸手的冰冷而微微一顫,“你的手怎麼會……你是瑪爾斯?”
“抱歉,嚇到你了嗎?”瑪爾斯唯一露在麵具外的唇彎成了非常漂亮的弧度,“這雙手在我選擇離開‘夢魘’時,就已經失去了。”
“我……”重生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半晌沒能找出適合的語言。不過她卻毫無抵觸情緒地跟隨著瑪爾斯的牽引,來到了舞池中隨著華爾茲的樂曲緩緩邁起舞步。
“我之所以還會來到這裏,其實主要是想為了下午的事情向你道個歉。”瑪爾斯的聲音比平時略顯低沉,“我的出現如果帶給你的隻是更多的困擾的話,請你相信,我會在今夜之後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你要做什麼?”重生心頭莫名一緊,接著便覺得頭又隱隱痛了起來,“好吧,也許你下午說的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我現在真的還想不起來,而且我們……”
“其實無論你是否還記得過去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瑪爾斯自嘲地笑了笑,“所以一直以來,都隻是我自己在自作自受、自作多情罷了。或者說,我其實隻是執著地想要為你做些什麼吧,又或者應該說是我一直在以你為借口,背離了曾經的信念,背叛了我的朋友師長……”
“是時候放棄了,伊純,我應該對你放開那份執念了。”瑪爾斯這最後一句話,像是在對重生說,卻又更像是在跟他自己說。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重生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是僅僅憑著那些與瑪爾斯有關的少得可憐的記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立場去講什麼,所以躊躇半晌她隻問出這樣一句。
“嗬嗬,以後嗎?”瑪爾斯掀了掀眉頭,“我一個人自由自在地了無牽掛,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啊。世界那麼大,我總會找到一個適合我的地方的,如果我還足夠幸運的話,也許還會遇到一個適合我的人……”
“一定會的。”重生覺得瑪爾斯似乎真的想開了,於是也綻開了釋然的微笑,“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更適合你的人,你們一定幸福到老的。”
“謝謝你的祝福。”
一曲華爾茲舞終了,瑪爾斯紳士地在重生手背上印下一吻後便即轉身,步履灑脫地離開了舞會現場。
重生則留在原地怔怔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許久許久地佇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