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錦繡山河包間。
推開門,一身火紅色長裙的薄鈺玨正坐在背對門口的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正在晃動。
這一次,沒有風風火火,沒有催眠調戲,有的,隻是一臉的肅然。
“來了?”薄鈺玨頭也沒回的說道。
“嗯,什麼時候出發?”李蕭何帶著兒子坐在薄鈺玨對麵的沙發上,平靜的問道。
“不急,魏雲霆不知怎麼回事死皮賴臉的放了五個人給我,讓我順便一起送過去,那五個明早才到。”薄鈺玨用手墊著下巴,慵懶的說道。
“那行,就明早吧。”李蕭何這麼說著,雙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薄鈺玨同時對李蕭何微微一笑。
“好了,我就不在這兒呆了,老爺子們都來了,我得回去。我兒子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他。”李蕭何起身邊向外走邊說道。
“放心。”薄鈺玨應道。
李蕭何走後,薄鈺玨歎了一聲,目光審視的看著李昱,悠悠的說道,“你跟你爸爸當年很像。”
李昱以為薄鈺玨是誇他,臉上嘿嘿一笑挺得意的樣子,誰知薄鈺玨又接著說道,“你們都挺能惹事生非的。”
李昱嘴角抽搐,臉上一陣燒熱。
“明早上才出發,現在還早,你要不要在會所裏玩玩?這裏的所有地方都對你開放。”薄鈺玨換了一種放鬆的語氣對李昱問道。
“我想出去走走。”
“可以,十二點之前回來就行。”薄鈺玨應允道。
李昱出了會所,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走走,走遠了,也許還會迷路,這就是路癡的悲哀。
李昱就順著一條馬路一直向前走,腦子裏過往一幕幕閃過,突然要離開了,去的地方據說連生與死都無法自己掌控,李昱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或者是否還能回來。路是自己選的,非常道成非常人,非常人才能成非常事。
順著路燈一直走,不知不覺間,李昱就走到了一條跨河大橋上。
將入深夜的路上車很少,飛蛾撲向路燈卻怎麼也不能化成灰,一次一次的衝撞,都是徒勞。
忽然,一陣類似唱曲的歌聲從橋那邊傳來,隱隱約約的,李昱聽不清。鬼使神差的,李昱就尋著聲音走到了橋下,遠遠的,李昱就看見橋洞下有一堆明火。聲音的出處就在火堆那兒。
等他聽清時,歌聲已歇,李昱有些惋惜,那蒼涼的調子李昱隻是聽到一詞半句,卻隱隱聽出唱曲人的悲涼無奈。
李昱有些好奇,就走了過去。
火堆旁有兩個人,一個躺在草席上還在哼著調子,火光跳躍間,隱約是個老人,那老人身上衣衫襤褸,手裏還拿著一瓶老遠就能聞到濃烈的白酒。
老人身後是個女的,李昱從下往上看,當他看到女人的臉時,右胸的那顆心髒(心髒長在右麵這個設定很重要)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隨著心髒的那次抽搐,呼吸也似跟著窒息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李昱見多了女神女王蘿莉禦姐的,可是這樣一個女人,李昱真的沒見過。
如果真要一個詞彙來形容,那唯有一字可得要,“仙”,是的,就是這樣一個玄幻飄渺的字。
黎世愁美嗎?她是那種皺眉都能讓人震撼的女人。洛湘甄美嗎?她是那種與君共知的知性女人。秦沐風美嗎?她是那種傾城魅惑的絕代妖嬈。慕蓉美嗎?她是那種仿如民國時期大宅門裏走出來的閨秀。蘇荷美嗎?她是那種柔弱的讓人不忍傷害的女人。
而眼前呢?這是一個什麼樣女人?她就如墜入凡塵的白衣仙子,即使在這俗世中也不染一絲塵埃,她頭上似是戴著發簪,所以長發才能束成一個完美的輪廓,身上的白色長裙仿古,黑夜裏如那般潔白無暇。她溫軟嫻靜,眼,深如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