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司馬遹給自己行禮,郭槐早就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沙門就不用多禮了,都是一家人啊!”隨後對自己下麵的孫子說道,“長深,快快拜見廣陵王!”
司馬遹此時也是轉過身子,看向了下麵坐著的賈諡,八九歲的小孩子也有了一絲成人的樣子,頭上紮著紫色的頭巾,一張臉俊俏無比,眼睛是那種討女人喜歡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瘦削的薄唇,一身紫色兼紅的寬袖長袍更是顯露出一絲成年人的氣度,嗯,這長相打扮都不錯!司馬遹在心裏給他打個九十分。
賈諡此時聽了奶奶郭槐的話,頗有幾分不情願的樣子,那雙眼睛裏閃爍著的眼神不時掠過司馬遹的身上,眼中的驕橫之意是個人都能瞧得出來,不過是個比我還小的小屁孩,居然讓我給他行禮,我可是爵封魯郡公,有多少大臣見了我還要向我行禮的?但此時,他還是站了起來,“賈長深見過廣陵王!”賈諡拱拱手便又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也不理會司馬遹的反應!
把個司馬遹驚得當時楞在那裏,看來小公主說得沒錯,她這姨表哥眼睛就長在了頭頂上了,誰也瞧不見,好歹咱也是一個大國王啊,有你這樣的嗎?行個禮拖拖拉拉的就不用說了,居然不等我反應就直接坐下了,這要是往深了說可以告你一個目無尊上!
司馬遹原本笑吟吟的臉沉了下來,你這是看我年紀小是吧,見了本王居然這樣反應,原本就對賈諡沒有一絲好感的司馬遹當時就把賈諡劃為了不可深交之人!
這邊的郭槐一看這情形就知道不好,馬上站起來,“長深,你是幹什麼,居然對廣陵王無禮,你年紀也不小了啊,你和沙門可是親戚,不待你這樣的啊,這要是別人可就要記恨你了,還快給沙門陪禮!”
瞧瞧,郭槐這話說得多有水平,先是責怪自己的孫子,把錯誤攬下,讓人不好追究下去,再是提醒了孫子你麵前站著的是一位王爺,要守禮,接著又說道你們年紀還小,打打鬧鬧地不能涉及到成年人的角度,最後又說你們是親戚,不要互相記恨,這一步步地話說下來讓司馬遹也不得不佩服啊!
旁邊的小公主此時也是饒有興趣看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個家夥是改不了這個臭毛病了,見誰都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誰會喜歡你啊!
在郭槐嚴厲的目光下,賈諡以站了起來,再向司馬遹深施了一禮,“剛才是長深無禮了,請沙門表弟原諒!”
司馬遹此時也是冷靜了過來,現在可不能因為這一個小屁孩的無禮而把和郭槐的關係給搞僵了,將來還需要她來幫忙了!麵上露出笑容,司馬遹笑得像個小狐狸,“長深表兄不用多禮,咱們可是親戚啊,些許小事不用放在心上的!”小子你如果老實一點,我看在郭槐的麵上就不跟你計較了,如果你還是像前世的曆史中一樣搞風搞雨的,小爺饒不了你!
賈諡雖說迫於奶奶的壓力,給司馬遹行了禮,可這心裏已經把他給恨上了,要知道,在賈充還在世的時候,賈充可以說是武帝麵前第一寵臣,連帶的當時還是韓諡的他從小就受到了大家的廣泛關注,各種誇獎,讚美不絕於耳,就算是在王候公卿的年幼子弟中也是排在首位的,你能指望這樣一個從小在恭維中長大的孩子能有什麼樣的表現,尤其最近在姥姥的奔走下,襲了姥爺的爵位魯郡公,就更是不可一世了,這次居然要向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小破孩行禮,這心裏就更恨了!
太子妃看到幅情景則是心中一驚,剛才司馬遹臉色陰沉下來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可沒想到這轉眼間便雨過天晴了,這份城府可不淺了,尤其是他還這麼小的年紀,想著想著,太子妃的眼睛便眯了起來,不知在轉著什麼念頭?
郭槐一看沒事了,頓時也放開心懷笑了起來,沙門還算懂事,以後多疼疼他,反正也不是外人!“長深啦,你不知道,你這次能襲爵,沙門可是幫了大忙的,要不是他在陛下麵前從中說項,哪有這麼容易喲?”
司馬遹聽到此言也苦笑了起來,這郭槐也不知是怎麼的,平時多精明的一個人,難道這次是高興過頭了,到現在看不出來你這孫子瞧我不順眼嗎,居然還緊巴緊巴地在他麵前稱讚我,這不是找事嗎?得,聽了您這番話,恐怕他心裏就更恨我了!
司馬遹轉頭看賈諡,果然,憤慨的眼神從他眼中一掃而過,可惜他現在還是一個半個孩子,也不懂得收斂自己的表情,眾人都給瞧見了!
尤其是郭槐,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孫子平時是多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自己這次在他麵前誇別個,恐怕他要鑽牛角尖了!看到孫子的表現,郭槐也就不說了,想著下次有時間給孫子說道說道,這王爺就是王爺,你還想跟姓司馬的別苗頭嗎?免得到時候吃了虧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