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遹看著小公主絮絮叨叨地念著賈諡到底有多可惡,小臉上滿是咬牙切齒的表情,恨不得要吃了那個賈諡一樣,司馬遹問道,“他再怎麼可惡,現在也應該沒有多大吧,怎麼你就這麼怨念深重呢?”
小公主白了司馬遹一眼,“沙門你是不知道,你以前沒搬來的時候,那個家夥天天往東宮裏跑的,好像最近為了襲爵的事才沒有過來,想來這爵位的事解決了,又跑來獻寶了!”
司馬遹一臉不解道,“就算是這樣,可是你年紀還小,怎麼會知道得那麼多?”小公主這下也不說話了,反而一臉好奇,圍著司馬遹轉了兩圈,小臉上滿是打量的表情,就差不問他是不是從秦朝來的?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沒說錯話吧,姐姐?”司馬遹也摸不著頭腦,好像自己沒說錯什麼吧,小公主一臉稀奇的樣子,“你也太天真了吧,這皇宮裏的人哪個不是有著三分心眼的,像本公主這樣率真的還算少了,我真懷疑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本公主快七歲了,按規矩,十二歲時就要找駙馬,這耳濡目染的,哪還能不清楚呢?”
司馬遹也是一拍腦袋,額的神呐,忘了這是在晉朝,不是在後世二十歲結婚了,而是十二歲就可以結婚了,這小姑娘早熟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反而是他自己有點大驚小怪的!
“就算是這樣,皇爺爺還在世,你的婚事恐怕也要皇爺爺同意吧,父親和阿母是做不了你的主啊?”小公主一臉無語,“你忘了我們的姥爺了吧,姥爺和皇爺爺的關係很好的,好像他也樂見其成這樁婚事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忘了賈充與武帝的私交不錯了,這親上加親也不是不可能的啊?司馬遹滿臉懊喪,是不是最近危機感少了許多,這腦筋也懶得用了,不行啊,這樣下去會出狀況的!
在這個可以說是步步都是危機的皇宮大內,稍微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的,怎麼自己老是會犯這樣的錯誤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司馬遹也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一個法製社會,不用擔心有什麼人對他生出殺機,他隻是過著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可是現在他是在封建社會的皇宮,可以說是全天下最險惡地地方,現在的自己可以說是受盡天下人矚目的,如果自己還是不能集中精神,恐怕離死就不遠了!
小公主看司馬遹有點恍恍惚惚地,伸手在他麵前晃了一晃,“沙門,你怎麼了” 司馬遹回過神來,“沒事,姐姐,那你還要不要去前麵,還要不要見那個家夥!”順著小公主語氣,司馬遹問了一句,河東公主沒答話,伸手從旁邊的一棵不知名的樹上摘下一片葉子,玉白的小手便勁揪著,那片可憐的葉子隨即便皺得不成樣子了,隨後,被河東公主一拋,就悠悠地飛了起來,在微風的吹拂下,沒飛多遠便飄在不遠處。
司馬遹看著小公主白嫩的臉上,滿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愁緒,一雙原本有神的眼睛此時也是略顯黯然之色,就好像是一朵鮮活的花朵,此時突然受到侵害,變得枯萎,然後卷曲,又扭曲著步向死亡!
做為皇室的公主,可以說是出生於富貴之家,貴不可言,可是卻連自己的婚姻也不能做主,可司馬遹也沒有辦法,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通病,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還是世家貴女,還是平民百姓的女兒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小公主還是好的,起碼成婚前還能知道自己將來的丈夫長得什麼樣子,有的更可憐,洞房前都沒有見一麵的也是大有人在!
小公主無奈地道,“去吧,母妃還在等我們了,要是不去,母妃會生氣的!”小公主進屋去換衣服了,司馬遹隻得在外麵等著,等到河東公主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後,司馬遹就感覺她這精氣神就不一樣了,好像之前的煩惱,委屈,無奈通通不見,又是那個活力無限的小公主,古靈精怪,笑魘如花!
司馬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怎麼就換了一身衣裳,這人就不同了,其實這就是小公主的聰明之處,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鬧,也不會改變既定的事實,先前之所以那麼傷心,主要是司馬遹勾起了她的愁緒,跟司馬遹發泄一番罷了!
“走吧,耽擱了不少時間了,去晚了母妃會責罵我們的!”河東公主笑著拉住司馬遹的手,當先向前走去!
從側門走進正堂,司馬遹就看見上次見過的郭槐正在和太子妃說著什麼話,滿臉笑容,太了妃也不時應和兩聲,眼神還不時瞄向坐在郭槐旁邊那個八九歲大的男孩子!
走到前麵,司馬遹躬身向太子妃行禮,“沙門給阿母請安!”待太子妃點點頭之後才對旁邊的郭槐道,“沙門見過姥姥!”
小公主可就不一樣了,直接就撲在郭槐的懷裏,“姥姥,您來看宣華了!宣華好想您喔!”
郭槐也是大樂,她對這個外孫女兒也是疼愛的緊,不在外孫之下,望著旁邊端正坐著的乖孫子,這要是外孫女嫁給了自己的孫子,這以後賈家的榮光不減不說,這兩個孩子也是知根知底的,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這事要是成了不又是一段佳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