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劉淵滿懷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王渾獨自端坐在席上,享用著香氣撲鼻的茶水,喝一口,還不時讚歎一聲,很是享受的樣子,王濟此時走了進來對父親施了一禮,然後在對麵坐下。
“把人送走了?”王渾問道。
“是,父親,您說,這個劉元海是不是真是起了叛逆之心,剛才他那驚怒交加,不可置信的眼神,兒子在外麵也看得很清楚!”
“算了吧,他就算怎麼樣也翻不了大浪,隻要我大晉朝廷內部穩如泰山,他是沒有機會的,現在廣陵王不是也對他起了提防之心嗎?我們,該交往的還是交往,隻是不要再為他在朝上說話,免得他哪天真的發瘋去造反,對我王家就大大不利!”王渾頭也不抬,又倒了一小杯,一口飲盡,“話說,濟兒你生了個好兒子啊,你看,廣陵王每次有什麼好東西,都往家裏送,這說明文宣在廣陵王麵前很得寵啊,以後前途遠大,我王家在他的手上應該能再上層樓!”
王濟聽到父親誇獎自己的兒子,不由失笑,“他再怎麼成材不也是您的孫子嗎?卓兒我不擔心他,隻是聿兒怎麼辦,聽說太子的長女年已十二,長得姿容秀美,不如您去陛下麵前為聿兒提親?”王濟試探地問了一句,長子跟在廣陵王身邊他早已不擔心,隻是次子還沒有著落他不放心啊,尤其是自己的身體是每況逾下!
王渾看兒子一副托付後事的樣子,尤其是看到他深陷的眼窩,無神的眼睛,還有灰白的麵容,無不顯示兒子已處於燈枯油盡之際,他內心一酸,忍不住斥道,“讓你不要迷戀酒色,你偏不聽,你看你老子我現在快古稀之年,還能拳打猛虎,天天每頓吃三大碗飯,你呢,不說荒廢多年的武藝,恐怕你現在連卓兒都打不過了吧?”
聽得王渾的訓斥,王濟無言,一時廳堂陷入寂靜一片的的蕭然中,最終,王渾長歎一口氣,“過兩天,我去覲見陛下的時候,向他老人家提兩句吧!”
“謝謝父親大人!”
東宮,芳華院,司馬雅已經從宮外回來,司馬遹吩咐地事他辦好之後才回來,尤其是他還給司馬遹稟報了一個好消息,去年實行的摻沙子計劃現在已經小有成效了,王衍府中就有一個奴仆和一個婢女成了司馬遹的暗線,這件事是司馬雅到了太白樓之後同趙家寶說了之後,趙家寶一翻京中的暗線名單知道的!
司馬遹聞言大喜,“本王還真不知道這件事進行得怎麼樣了,以為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沒想到現在就有成績了,明天你出去的時候把那本暗線名單給本王抄一份來,以後,本王手中的這份名單每月更新一次!”
這些天,司馬遹的日子過得很清閑,不是上課,就是在院子裏同慕容珊珊培養感情,自己沒事的時候,就教教她說漢話,慕容珊珊雖然學過漢話,可是那音還是有走調的,還有很多漢詞她也不解其意,然後同她說一些後世的小笑話,什麼到底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啊?慕容珊珊一聽就知道他在說這幾天同床共寢的事呢,惹得她大發嬌嗔,麵紅耳赤!
美人嗔怒,可不多見啊,尤其是一位清純又美豔的異族美女,司馬遹常歎自己賺了,要不是那天一時興起去了太白樓,要不是自己突然起了色心……不是,是知好色而慕少艾,這是純潔的感情,自己也不會擁有這樣的一個美人!
東宮明堂,劉寔沒來的時候,司馬遹幾人就早到了,王卓閑著無事,想起昨晚偷聽到祖父和父親的談話,突然上前對河東公主施了一禮,“公主,小子有一個好消息,不知您要不要聽呢?”
“有什麼話你就放吧!”河東公主一手托著下巴,一手伏在案上,無精打采的,也不因為自己說了一句不淑女的話感覺不妥,使得本來想要調笑她兩句的王卓頓時啞口,不過他嘿嘿奸笑兩聲,“難道,您連自己的婚事也不關心嗎?”
小公主聞言猶如打了雞血一般,馬上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快說,你有什麼消息?”不過她轉瞬間明白過來,“你莫不是耍本公主的吧?就憑你也能知道本公主的婚事?”
聽到這裏,司馬遹和衛璪也來了興趣,都圍上前來,王卓一看幾人瞪著他的時候都是一臉凶光,就知道自己這關子是賣不成了,趕緊討好地笑道,“昨兒個晚上,我祖父說今日上朝時要為我二弟請陛下賜婚,這賜婚的以象嘛就是公主你了!”
司馬遹聞言一拍腦袋,難怪賈諡這小子在曆史上沒有娶到公主,原來是王渾為了孫子出手了,他趕緊拱手笑道,“這下可要恭喜姐姐了,憑王大人的麵子,皇爺爺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衛璪也趕緊上來恭喜,河東公主聽了這話玉臉通紅,她也不知道自己內心是個什麼想法,沒想到自己念念不忘地婚事居然解決了,嫁誰都沒關係,隻要自己不用嫁給那個傲嬌男就行了!
果然,下課沒多久,謝衡就前來為司馬遹和河東公主道喜,司馬遹笑道,“謝大人恭賀皇姐就算了,怎麼連沙門也算上了?”
謝衡笑嗬嗬地道,“今日朝會上除了陛下許親王家之外,對殿下來說,還有兩件喜事發生,第一件事就是陛下增加了殿下的封邑五萬戶,現如今您的封邑在諸王還是最多的,足有十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