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陽縣北城門,此處正是盜匪聯軍主力之所在,數千人中,僅有的幾十匹駿馬極為顯眼.在護衛們的簇擁下,司馬遹走上城頭,看到城下那些東一團,西一塊不成隊列的盜匪們,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自己昨日才至雍州,他們這麼快就找好了殺人的刀嗎?光看這些匪盜的人數,就知道把他們聚集起來都要花費許多功夫,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咦,不對!這些人恐怕是攻打祖遜燕子山的那些盜匪吧!想必是盜匪中有人和要害自己的人早就連成一氣了,要不然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找到這把刀來,隻是不知,這攻山的匪徒在這裏出現,那麼祖遜他們那邊又怎麼樣了!
休息了好一會,看城頭上的人影攢動,騎在馬上的郝度元意氣風發,抽刀指天一揚,大聲喝道,”兄弟們,隻要攻下縣城,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還有美貌的大小娘子,都是你們的,殺啊!”
隨著郝度元那鼓舞人心的話一出,匪盜們頓時熱血上湧,一股戾氣直衝大腦,揮刀直喝,”殺,殺,殺!”
三聲殺氣騰騰的殺聲吼完,臉上全是猙獰噬血之意的盜匪們,一個個都如矯健的猴子一樣,揮舞著大刀長槍,奔著城門就衝了過來
池陽隻是一個小縣城,城牆不是很高,也就兩丈左右,城門也不是很厚,這麼多人擠上來,肯定是要被擠破的,看著曠野上大聲怒吼,殺氣騰騰衝上近前的匪盜們,城頭上的人臉色越發白了,不見一絲血色.
“這位公子,能不能...讓您手下的護衛一起幫忙守城啊?要是城破了,大家都會被這些亂匪所殺的!”滿頭大汗,身材肥胖的池陽縣令擦著額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對司馬遹說道.
“大膽!”司馬遹還沒出聲,他邊上的侍衛就怒了,齊齊抽刀威嚇,就是滿城的人都死了,比也不了太子的一根毫毛.
“城中有多少可用的人手?”
隻是隨手一揮,那些侍衛又一齊收刀,整齊的動作看得那縣令眼皮直跳,冷不妨聽到司馬遹問話,他趕緊說道,”陳縣尉已經帶著他手下的三百壯丁分去東西南三麵守城,人手不夠啊?城中的百姓都是關中好男兒,青壯皆可幫助守城,但是沒有武器,也是徒勞,要是公子...”
說到最後,這縣令還是不死心,想說動司馬遹讓手下前去護衛城池,城池要是破了,他就是不死,朝廷也饒不了他!
“大雅,安排六十名弓箭手分去三門幫著守城,小心箭支的儲量!”末了,司馬遹終於說出了讓縣令放下心頭一塊大石的話來,隻是聽到弓箭兩字時,縣令又是眼皮一跳,臉頰都跟著一陣抽動,這位爺到底是什麼人,隨行護衛中連弓箭都有?
“是,公子!”司馬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縣令,隻要殿下想走,憑著幾百騎兵加上手中的弓箭護衛,那些盜匪們追得上才怪,現在要幫著守城,弓箭的消耗就免不了,到時...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喧囂整個城池上空,讓人聽得耳膜陣痛,城下的盜匪們不顧一切往前衝著,跑著,呐喊著,手中的刀槍揮舞著,甚至還有他們臉上的狂熱之意,都表現出這支聯軍雖然沒有很好的裝備,沒有很好的訓練,但是因為攻破城池的獎賞實在太過豐厚,他們已經不去思考城破之後的問題,他們腦中隻想著,破城,破城,破城!!!
越來越近,喊殺聲越來越近,城下的土地在顫粟,城門也在晃蕩,城頭上僅有的兵卒駭得腿腳不穩,他們何曾經曆過這種場麵?
“鐺”大刀落地聲,一個吏卒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射,先射掉他們的氣勢!”隨著司馬雅的手勢一揮,城頭上立即飛射而下,二十多支利箭,支支毫不落空,往前奔跑的匪盜前麵立時空出一小片地方,但是沒有用,緊接著被繼續狂奔過來的匪徒們填滿.
“嗖!”已經不用司馬雅下令了,侍衛們自動連射,一支支利箭下去,飛速帶走一條條人命,血花飛舞間,本是前衝的匪盜們紛紛栽倒,剩餘的人猶豫了,清醒了,尖叫一聲,慌不迭地一個個都往後退,等退到一箭之外,才停下後撤的腳步.
後麵的郝度元見了大怒,”不要怕,弓箭手沒有很多,攻上去,城破了,所以剿獲都不用上交,你們搶到什麼都是你們的,再有後退者,剝皮抽筋!”
看到北麵的進攻被那位貴公子的護衛打退,池陽縣令突地鬆了一口氣,還好,城沒破!
“破!破!破!”
但是他這個念頭剛起,就聽到東麵城門那邊,無數匪徒用各種胡話,甚至還有漢話大聲吼叫,喊聲中充滿著無盡的喜悅之意!
難道,東邊的城門被攻破了?眼前一黑,池陽縣令軟倒在地,驚起一片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