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突然,一隻鷂鷹從天空直射城頭,不約而同地,利箭紛指向天,司馬雅高呼一聲,”住手!”阻住了弓箭手的瞄準動作,那鷂鷹受驚,再次飛遠,等到感覺這邊沒有了殺氣,再次射向司馬雅手中的鳥籠,鳴叫了兩聲,拍拍翅膀一收羽,暴凸而出的烏眸顧視左右,說不清的優雅與威武.
旁邊的縣令看得眼都直了,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連鷂鷹這等凶禽都能馴服,實在不可思議!
“公子,世傑帶著三千五百騎兵就在五裏之外,隻要您一聲令下,這些土雞瓦狗轉瞬即破!”拔下繇鷹腳上的竹管,看到裏麵的消息之後,司馬雅滿臉喜色,興衝衝地叫了出來.
三千五百騎兵?天哪?莫不是本縣令才是被連累的人?聽到這裏,本就不笨的王郅心裏有些嘀咕起來了.
“如此...甚好!”說了這一句,司馬遹終於放下了心,雖然知道隻有死守才能等來救援,可是被五千人圍城,說他心裏不擔心,這是假的.要是這些盜匪們的頭領稍微有一些能耐,恐怕池陽縣城早就破了,他也不得不棄城而逃.
說來,司馬遹也是以自身為餌,以這座縣城為餌,想釣出更多的大魚出來,可是這些盜匪們攻城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可是外麵還沒有動靜,看來他們是不想出手了!
司馬遹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逃不出去,隻是自己連累了這滿城老小,他心裏也會感到慚愧不安,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棄城而逃的.
得知東西南三麵城門都被堵死之後,郝度元大怒,一鞭就朝那報信的匈奴人抽了過去,怒聲喝道,”城牆不高,用人梯,我們五千多人堆也要堆死他們!”臉上被抽了道血淋淋的傷痕,那人疼得臉皮不住抽動,也不敢去擦,聽到大人有令,又趕緊策馬前去報信.
“兄弟們,今日攻打了縣城,已經算是造反了,反正日後也要麵對朝廷大軍的征剿,不如現在先攻破此城,燒殺搶掠一番,就馬上撤兵!”郝度元大聲喝道,”第一個殺入城內的,本當家賞他黃金一百兩,後退者斬,殺!”
在頭領黃金與大刀的威逼利誘之下,北門的盜匪們再次鼓起勇氣,充血的眼珠暴突,隻有黃燦燦的顏色,高喝數聲為自己鼓氣,又衝了上來,城牆上的弓箭手毫不遲疑,直接開射,飛馳而過的箭支帶走一條條人命,盜匪們稍有退後,就被後麵由郝度元的親衛組成的督戰隊所殺,兩麵都是死,盜匪們別無他法,隻得不要命地衝都會城門而來,就是死也要嚐一下漢人小娘子是什麼滋味!
考驗北門的真正時候到了,可是司馬雅毫不驚慌,冷靜的下令,”換人,再射!”箭雨稍一停歇,又再次射了出來,可是盜匪們人多,終究還是兵臨城下了!
兩兵正要交接之際,北麵的官道上,突然跑出來幾百人的生力軍,卻是早已趕到的祖遜,終於認出了城頭上射箭的青衣護衛正是太子的貼侍衛,他心下大驚,太子怎麼到了此處?難道這些盜匪們是衝太子而去的?不敢怠慢,他又趕緊下令,讓手下人朝著攻城的盜匪們殺了過去.
這幾百人都是祖遜山上的精銳,一從盜匪們的後麵殺出,就如虎入羊群,挨之即傷,觸者即死.這些人被他們圍了兩天,心裏早就惱火了,現在有機會突襲,那還不是興奮地直接開殺,一個是蓄力已久,士氣旺盛,一個是久戰不下,士氣早衰,如何能比?
城頭上的司馬遹看到祖遜終於出現,心裏再無擔憂,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來來來,王縣令,咱們就在這裏坐著,看看下麵的好戲!”
“公子,大事不好,西麵突然來了數百騎兵,看他們的穿著不像是我們自己人!”一名青衣護衛從西城急馳而來!”
“公子,南門告急,突然來了數百騎兵,馬上就能奔近城門!”
接連兩聲告急求救聲,把城樓上的人都震得一驚,司馬遹不變,心中冷笑,”你們終於忍不住了嗎?”
“大雅,放信號!”
“公子,你看!”司馬雅突然一指城下,臉上卻是震驚之色.
隻見北麵也來了數百騎兵,朝著祖遜手下的人馬與攻城盜匪交戰之地衝了過來,騎兵所過之處,青一色的長槊抖動間,血雨紛飛,隻要是攔在他們前頭的,紛紛慘叫著倒地,正在交戰的盜匪兩方也嚇得趕緊退開,這隊騎士的奔行速度很快,馬上就要兵臨北門了.
“公子,來者不善,您還是上馬車去吧,等會兒就讓小人護送您衝出去!”司馬雅急得連連跳腳,這夥人恐怕是想要謀害太子的,看他們的架式,衝擊力也很強,東宮侍衛也隻能稍勝一籌,但是他們還要保護太子,廝殺起來難免要縮手縮腳,到時勝敗不問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