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人與大魚(1 / 2)

陰氣森森的牢房,幽暗的亮光,再加上牢房裏那被吊著的女犯人,司馬遹隻覺得時空倒轉,好像自己已經回到了十九世紀四五十年代裏,某白軍正在拷問革命女同誌的情景裏。

搖頭失笑,從腦子裏抹掉這可笑的念頭,司馬遹慢走到牢房鐵木之外,對著裏麵正垂首侍立的兩個大漢道,“把她的頭抬起來,讓本宮看個清楚!”

“是,殿下!”兩人應了一聲,正準備去動手,那女囚犯聽到外麵有動靜,自己已然抬起頭來,略顯黯淡的目光還有些混濁,隻是一看到外麵臉上掛著輕笑的司馬遹,臉色頓時一變,柳眉倒豎,張口就道,“是你!”

那語氣的怨憤之意,離她足有幾丈遠的司馬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眉梢一挑,臉上的笑容稍斂,可是緊接著就越發燦然,司馬遹的興趣可是越發濃厚了,他略顯詫異地問道,“你認識本宮?”

那女子張了張嘴,卻是沒在回話,眼神裏明顯有著懊惱之意,隨即又扭過頭去,不再理會於他。

此時,司馬遹也看清了她的容貌,可能是此處太過幽暗,她的麵容透著一股健康的玉色,不似羊獻容等人那羊脂玉般的白膩,而是散發著黃玉般的柔和色澤,五官稍顯秀氣,隻是那雙柳葉眉此時倒豎著,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回過神後,司馬遹又苦笑起來,好像男人在看到一個女人後,第一個要注意地就是她的容貌,就算是瞧慣了羊獻容,王春風等風情各異的美人之後,已經對美色有所免疫的自己也不能免俗,即使這個女人對自己來說,還是一個大麻煩!

微躬著頭,司馬遹撩著衣袍下擺進了牢房,走到離這個被吊著的女人不足三尺之遠,用手中折扇托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她的麵容,就正如紈絝子北調戲良家婦婦一樣。

那女子開始沒反應過來,給司馬遹托個正著,接著她馬上扭過頭去,同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司馬遹也不在意,笑笑不語,接著就陷入自己的沉思,這個女人,好像。。。有點熟悉!

轉著自己的步子,司馬遹不時思索,自己對她有些印象,那應該就是自己以前見過她才對,可是印象不是很深,說不定隻是無意中的一麵之緣!

“啪!”司馬遹興奮地一拍手中的折扇,他想起來了!

“你就是那個,曾在趙王府中刺殺過本宮的舞女!”想清楚了這女子的來曆,司馬遹顯得很是高興,又捉到了一個意圖對自己不利的危險人物,那麼自己潛在的危脅又少了一分。

“你居然還記得本小姐?”劉曉蘭略顯詫異,接著她臉色一變,破口大罵,“你們司馬家就沒有幾個好東西,你這個小賊更是壞得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當初要不是你身邊的護衛厲害,本小姐早已殺了你!”

“你對司馬家抱有很大的敵意?你的年紀還不是很大,看來這仇恨應該是從上一代或是上幾代流傳下來的!”司馬遹很是冷靜的分析道,看到那女子諤然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這話沒錯,肯定猜中了其中的深層原因。

不過為了繼續打擊她的自信心,司馬遹又冷笑一聲,“殺我?你有這個本事嗎?”在那女子疑惑不解的眼光中,右手長劍一抽,迅如閃電般向著她的腦袋刺了過去,她隻感覺自己頭皮一涼,頓時嚇得亡魂皆冒,我命休矣!

閉上眼等了半天,也沒發覺刺痛的感覺,她才睜開眼來,發現太子正在對麵一臉冷笑地看著自己,手中不斷把玩著一隻斷釵,好像還很是眼熟。

咦,那不是自己頭上的發釵嗎?那可是黃金打造而成啊!太子一劍刺來,自己沒有聽到任何金屬碰觸之聲,就被一劍刺斷,自己的腦袋也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這是何等厲害的劍法?

雖然自己也能在利劍之助下,刺斷黃金,可是要做到像太子這樣,不著絲毫煙火氣,輕飄飄地隨手而成,恐怕還是不可能,太子的武藝已經很高了,在自己所見過的人中,也就隻有王祭酒能與之相比。

可是王祭酒的年紀比太子又大了一截,真要說起來,還是太子更為厲害一些!

“說吧,你是什麼人?”司馬遹冷冷地問道。

劉曉蘭沉默不語,低下頭恍若未聞,任由滿頭秀發遮住自己的麵容,甚至也不再答話。

“哼,雖然你不說,可是本宮也能猜到一二,記得半年之前,本宮剛剛捉拿了孫秀三族,然後就在粱王府中被你行刺,想來你與他有些關係,應該也是五鬥米道的人吧!”

不待劉曉蘭反駁,司馬遹又繼續道,“前幾日,本宮在下邳王府前遇刺,前後共有兩撥人手,前一波人數較少,但是射術精良,應該就是劉曜率領的人馬了,而後一波給本宮的感覺真是太熟悉了,想來也是五鬥米道在京中的伏兵!”

司馬遹剛一說完,劉曉蘭還沒有回話,另一間牢房之中,突然傳出一聲略顯衰弱的男子聲音,“人說太子聰明絕頂,小王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