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馬遹並不知道,朝中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對他動手了,但是這陰謀尚未開始卻又悄然流產,隻是因為一個小小司隸從事的率先離席。
當然,苟郗也並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破壞了某人的陰謀,他隻是單純地看不慣那些人的沒事找事,但是真要讓他把這件事去稟告給太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他雖然為人頑固,不近人情,卻也沒有告密的習慣。
更何況,他也沒想到這其中隱含的深意,他隻是無意之中被同鄉拉去宴飲,又巧合地碰上了自己看不過眼之事,如此而已!
時至正午,躺在榻上的司馬遹與羊獻容兩人也感覺得到外麵溫度地升高,秋老虎的最後餘威也不可小覷,直接就把榻上兩人熱得汗流浹背。
而女子天性愛潔,感覺到渾身濕溜溜地極為不適,羊獻容也強壓心頭羞澀,喚過一直守在外麵的幾個貼身婢女進來,為她與太子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幾個相貌或清秀或嬌媚的侍女進來後,看到榻上的兩人,臉上情不自禁地都腮染暈紅,先前房裏的動靜可是讓她們好一陣浮想聯翩,想到自己以後也有可能會成被殿下寵愛,心裏自然是又羞又喜又怯的,現在看到真人,都低著頭不敢去碰觸太子的眼光!
羊獻容鑽出錦榻,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綢製長袍,遮住自己姣好的嬌軀,然後才向外走去,可是腿腳一動,便感覺到下身一陣撕裂般地疼痛,立時秀眉一蹙,蕊珠年長一些,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趕緊一把扶住太子妃,然後使個眼色,幾個人合力便把羊獻容給抬進了屏風之後。
屏風後麵,有一個高大的浴桶,裏麵熱氣蒸騰,正是剛剛侍女們提進來的熱水,羊獻容用手試了試水溫,感覺不是很燙,才把整個身子浸進水中,然後她才感覺到,那盯得她羞澀不堪的目光才戀戀不舍地挪開了!
剛剛從榻邊到屏風之間這短短的一段路,大概是她這一生中最為尷尬的時候,身後那一道火辣辣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背臀之處上下掃射,她知道那是太子,可是她初經人事,窩在被子裏還不覺得什麼,可是光著身子暴露在太子眼中,她還是覺得難以承受!
等到佳人的窈窕身影消失不見,司馬遹才有些意興索然地挪開自己的目光,雙手一攤,兩腿一夾被子,然後以一個極為不雅的姿勢側躺在榻上,閉上眼睛,腦中卻已經思索開來。
劉曜即死,這個消息想必也隱瞞不了多久,然後匈奴那邊對自己的警惕就會越來越盛,還有京中的劉和,他留在京城裏不但於己無用,反而還會成為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要不要放他回去,讓他和劉聰兩人鬥一鬥?
嗯,不妥!這劉和在洛陽已經為質多年,那劉聰在匈奴部族裏卻經營了許多年,劉和就算頂著一個世子的頭銜回去,要對付羽翼已豐的劉聰恐怕還是一個大難題。再說,這劉聰在曆史上,也算是一個比較厲害的梟雄人物,而且為人陰狠毒辣,以劉和這軟綿綿的性子,絕對不是劉聰的對手!
嗯,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兩人的勢力對比調換一下才好,然後兩人鬥起來才有意思!
唉,有了!司馬遹眼睛霍然睜開,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殿下,奴婢恭請殿下沐浴!”耳旁突然傳來一個細若蚊蟻的女聲,司馬遹轉過頭來,卻是一個臉上燦若紅霞的清秀小宮女!
身上濕膩膩的,的確不是很舒服,司馬遹下得榻來,立時引來一聲驚呼,卻是那小宮女見到了太子的不雅之物,司馬遹看到那宮女的眼光,這才感覺到自己下身空蕩蕩的,老臉一紅,趕緊從旁邊隨手抓住一件東西遮住,才往屏風後去了。
陪著羊獻容用了一頓溫馨的午膳,然後才在她依依不舍的送別目光下,回返式乾殿。以後他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宿在式乾殿了,概是因為洛陽乃天下之中樞,而皇宮卻又是洛陽之樞機要地,更重要的是惠帝就宿在皇宮,而為了以防萬一,惠帝絕不能有失!
一輛馬車緩慢地行駛在去往皇宮的路上,車身四周盡是精壯彪悍之騎士守護,讓人一見就知道這馬車內的主人身份不凡!
馬車內,司馬遹對身邊的司馬雅道,“大雅,派兩個人去質子府通知劉和,就說本宮要見他,然後順便也把中書監張華也請來!”
“是,殿下!”司馬雅應了一聲,出了馬車吩咐兩句,然後才返了進來。
“大雅啊!你們幾個從本宮五歲起就一直跟隨左右,現在本宮富貴了,自然也不會忘記你們!說吧,你想封個什麼候?”等司馬雅返回車內,司馬遹才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