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都督!下官死罪,下官死罪啊!朝廷的五萬石粟米被一夥災民給搶了!唔。。唔!!”哽咽著說出了粟米被搶後,司馬淡又再次大哭起來!
“什麼?”賈模駭然出聲,剛坐下來的身子立時站起,臉上全是震驚之色,“你不是派了幾千大軍護送嗎?怎麼會如此容易就被災民給搶了?甚至還。。。。?”說著,他手指上下連指,指著司馬淡的一身傷痕,滿臉疑惑。
“都督,下官也不知道啊!因為您曾下過嚴令,一定要保證這批粟米的安全,下官派了二千大軍,還有三千民夫親自護送;在離城還有百裏的時候,經過一處亂石坡,一夥數萬人的災民突然出現,然後話也不說,一哄而上,就跟瘋了似的搶糧,二千大軍被這數萬人一衝,現在也不見蹤影,要不是。。要不是身邊的護衛拚死相救,下官可就見不著您了!”司馬淡滿臉委屈,一臉受驚過度的模樣。
“行了,什麼都不要多說了,你馬上帶著本督去現場看一下!”賈模滿臉嚴肅,也不等司馬淡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就朝外大喝一聲,“來人,傳本都督之令,去城外調集五千人馬隨同出發,本都督倒要看看,這是哪裏來的災民,居然敢搶朝廷的糧食!”說著,他滿臉地殺氣騰騰。
司馬淡看到賈模要去看事發現場,心裏冷笑一聲,本公早就布置好了,你就是去看也看不出什麼來了!
半個時辰後,五千大軍調集完畢,都督府外旌旗招展,刀槍如林,府門之前的司馬淡看到賈模把事情鬧到這麼大,心裏隱隱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司馬大人,還是讓你的人前麵引路吧!”翻身上騎上馬背的賈模,突然轉身對著司馬淡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司馬淡幹笑兩聲,揮了揮手,他身邊的兩個侍衛可能也早得了命令,立即也翻身上了馬,奔往大軍前方。
“大軍,出發!”賈模把手一揮,無數旌旗飛舞,馬嘶人吼,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如雷聲轟隆,向著壽春城外馳去。
城外百裏,亂石坡。
前麵的大軍已然停下,等到賈模趕到後,看清楚前麵的一切,立即給驚得臉色發白。
晃眼的白,那是粟米!
刺眼的紅,那是鮮血!
亂石坡不大,就是一條由石頭壘成的斜道,長約數裏,周圍都是一人高的灌叢喬木,好似也被無數人踩踏了無數遍,而白色的粟米撒得滿地都是,大部分都被鮮紅給染紅了,地麵上橫七豎八地倒著數十上百具屍首,衣衫破舊,一條條露出來的胳膊骨瘦如柴!
整個現場偽造得極為完美,任何人一眼一看到,都會相信――這就是事發地點!
可是賈模心裏卻怒發欲狂,他的眼中此時隻剩那刺眼的紅,那些鮮血,可是無辜百姓們的鮮血啊!隻是為了對付自己,他們居然敢用五萬石粟米與上百條人命來陪葬!
“啊!”賈模狂吼一聲,接著側身,厲聲喝道,“來人,把司馬淡拿下!”
看到賈模臉上的瘋狂之意,司馬淡也被駭了一跳,他這是要來真的啊!眼角餘光瞥到數名如狼似虎的軍士朝著自己奔過來,顧不得自己這是在扮重傷,三兩下跳了出來,躲在自己的侍衛身後,大聲吼道,“賈模,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賈模此是內心充滿了悔恨之意,隻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猶豫,沒有及時應對某些人的試探,這些人居然敢喪心病狂地殺死了上百名災民,隻是為了對付自己。。。
“司馬淡,你現在不裝了?這就是你的重傷?”雖然心中怒極,可是賈模心中還有理智,“五萬石粟米被劫,你身為運糧官,自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居然還敢問本督幹什麼?”
“本公乃是皇家宗室近支,就算有罪,你也隻不過是外姓臣子,哪有資格捉拿本公?”躲在自己的侍衛叢中,司馬淡的膽氣也大了起來。
同時他的心裏也有了一絲後悔,他們原本的主意,就是因為五萬石粟米被劫,總要有人出來頂罪;而自己身為皇家宗室,就算一時受罰,但如果運作得當,這個罪名很有可能被推到沒有後台的賈模頭上,他也知道這是一柄雙刃劍,很有可能傷及自己,可是他顧不得這麼多了,自從賈模來了淮南之後,自己每日的進項少了多少?想起來,都讓他恨得有些牙癢癢地感覺!
沒想到,這賈模卻利用這個罪名,率先朝自己發難,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沒聽到本都督的命令嗎?本督乃是使持節,你區區太守,也隻不過是兩千石!本督雖然不能殺你,但是你犯了如此大罪,還敢拒捕?左右聽著,如有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