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此事,司馬淡以後又有何麵目立足於朝堂之上,賈模此舉實際上是斷了他以後的仕途,其用心不可謂不狠!
果然,流氓不可怕,讀書人流氓起來才可怕,他們甚至能殺人不見血,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不管司馬淡如何想,這五千大軍之前,賈模既然已經做出這驚世駭俗之事,他也早就為自己找好了退路!
“司馬淡,你也不要怪本都督心狠手辣!比起你來,本都督還差得遠了!隻是因為你想陷害本督,就假裝粟米被災民劫去,然後又殺了上百個普通災民假充亂民,用心何其之惡毒?五萬石粟米啊?這可是有數千輛小車推著的,這現場的牛車馬車呢?怎麼全都不見蹤影?你也不要說是被災民給搶去了,事情發生離此不過數個時辰,若真是災民把牛馬車給搶去了,路上不可能不留下絲毫痕跡!可是現在本督派去的人居然找不到絲毫蹤跡,甚至連二千大軍與三千民夫全都不見蹤影,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你私自截留了朝廷的賑災糧,然後假裝被災民搶去,偽造了這個所謂的現場!”
賈模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句句清晰,馬上就傳入了五千大軍耳裏,頓時惹得軍士們議論紛紛,大都督說得沒錯,運糧的可是有五千人啊!不可能找不到一絲蹤跡,依司馬太守平日裏的表現,說不定還是真是他幹的!
思及至此,軍兵們看向那團白花花的肥肉的眼裏,再也沒有了同情,有的隻是無盡的鄙視與唾棄,因為他們軍兵都是出自軍戶,地位甚至比普通百姓還不如,家裏同樣也受了大災,他們家裏也有人等著朝廷的賑災糧救命了!
現在司馬淡把賑災糧給搶去了,就算日後朝廷再派糧賑災,可是拖得幾天十幾天,他們的親人沒有飯吃,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此時,司馬淡臉上的血色也被賈模一席話說得無影無蹤,他知道他這輩子是完了,不論這次他是否死在賈模手上,他後半輩子的去處不是北方苦寒之地就是南方未曾歸化之地。
“來人,把司馬淡的侍衛押起來!”賈模再次下令,這次軍士們沒有絲毫猶豫,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把那數十名侍衛撲倒在地,押了起來!
“你們這麼多人之中想必也有知情之人,現在本公問一句,你們知不知道司馬淡把賑災糧藏到哪裏去了?”賈模手中馬鞭一揮,驅馬上前,指著那一排的第一個侍衛問道,“你。。。知不知道?”
感覺到大都督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第一個侍衛神色劇變,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就是不敢接話,賈模眼光厲光一閃,毫不在意地揮手道,“你既然不知道,那留你何用?殺了!”
聽了大都督的命令,那侍衛腦中一片空白,剛想開口,腦後刀光一閃,鬥大的人頭“噗”地落下,麵上滿是驚容,眼珠子睜得老大,真是死也不瞑目!
看到鮮血,賈模心裏再次抽動一下,但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他退縮了,他一定要在萬軍之前把此事辦成鐵案,不然宗室們的反噬會讓他粉身碎骨!
再次驅馬,賈模馬鞭一指,問道第二個侍衛,“你呢?”
那侍衛還沒從同僚之死中回過神來,眼前光線晃動,下意識地望了過去,賈模心裏一陣煩亂,不耐煩地說道,“殺了!”
“噗!”
又是一顆人頭落地,連死兩人,周圍立時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剩下的侍衛們到了此時,哪還不明白大都督的決心之大,自己要是不說,恐怕活不過今日,一時間眾人紛紛開口,場麵雖然雜亂不堪,但是賈模聽到這些聲音,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大都督,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五萬石粟米藏在離此三百裏的鳳台縣。。。”
“二千大軍被派往下蔡縣。。。”
“三千民夫都被轉移到了難民區。。。”
不遠處的司馬淡聽到這近在咫尺的聲音,初時還想掙紮著說什麼,可是隨著侍衛們的越說越多,他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眼珠兒一翻,差點兒昏死過去!
“停,等下本都督派人隨你們去往鳳台縣與下蔡縣,一定要把朝廷的賑災糧與那二千大軍如數找回,還有同謀之鳳台縣令與下蔡縣令全部拿下,然後押回壽春受審!”賈模說著停下話語,轉眼望了望萎靡在地的司馬淡,嘴裏惡狠狠地道,“司馬淡犯此大罪,本都督現免其淮南太守之職,然後上書朝廷治罪,但是其殺戮無辜災民,實乃喪心病狂,本督決定,要在壽春城內把他遊街示眾!”
本來就處於迷糊中的司馬淡,聽到“遊街示眾”四字,腦袋一歪,立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