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父子碰撞(2 / 2)

河東公主聞言心中一緊,對著旁邊兩個姐妹使個眼色,對著父皇躬身施了一禮,然後拉著茫然不知所措的女彥走了出去,而謝玖明顯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頭,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歎息一聲,默默地走了出來。

一時之間,明光殿空曠的大殿之內,就剩下互相對視,且都毫不示弱的那一對天下間最為尊貴的父子兩人。

氣氛在沉默,在凝滯,在向著極度不安的方向慢慢轉化!

“太子,昨日你答應父皇的,難道要反悔嗎?”惠帝臉色很不好看,一陰沉之色,這是自舉義之日後,父子兩人的第一次正麵碰撞!

往日裏可都是父慈子孝的戲碼天天上演!

“父皇何出此言,兒臣要是想反悔,今日又怎麼會早早地來到這裏!”麵對惠帝的質問,司馬遹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抬頭直視過去,毫不示弱地道,“可是兒臣來到這裏,見到的隻是父女恩愛,而母妃卻可憐地站在一旁戰戰兢兢!”

惠帝聞言,立時怒氣上湧,“難道說,太子現在還想要管起父皇的後*宮之事?”

司馬遹聽了,先自跪下磕了一個頭,麵色平靜地回道,“兒臣不敢,隻是兒臣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自兒臣記事起,就看到母親受苦良多,心裏對母親不自覺得地就更看重一些,但是對父皇也沒有絲毫不敬之意!”

見到太子跪下請罪,惠帝眉梢稍稍平複一些,可是接下來太子的話又差點使得他暴跳如雷,“可是父皇隻顧與姐妹們親熱,卻冷落母親,兒臣身為人子,本沒有資格說什麼,可是父皇難道就不知道,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父皇偏心所致?”

“難道說,父皇從小對你不好嗎?”惠帝頗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幾個月前為了你,父皇差點要廢了皇後!”

“父皇對兒臣的好,兒臣一刻也不敢或忘,所以即便是那日您要兒臣跪地認輸,兒臣也沒有絲毫猶豫!但是您是皇帝,您是一國之君,可是兒臣是您的兒子,卻三番四次被人陷入死地,這幕後的主使,也逃不脫皇後的主使吧?可是父皇呢?隻顧兩邊安撫,才會讓皇後以為,父皇對這一切都是默認的,她的膽子才會越來越大,甚至想要混淆皇室血脈,如果讓皇後成功了,請問父皇有何麵目去麵對地下的列祖列宗?”

惠帝臉色脹得通紅,卻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來,隻得恨恨地甩甩袖子就近找了一個席位坐了下來,板著臉呼呼地喘著粗氣!

“兒臣昨日是答應,讓父皇去見皇後一麵,可是父皇一個人去也就算了,還要帶著幾位公主一齊去金鏞城,這又是什麼道理?金鏞城是關押重犯的冷宮,那是什麼地方,父皇想必也清楚,隻要是關進裏麵的人,就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可能!現在父皇卻要帶著幾位公主聯袂去見皇後,這是去探親嗎?”司馬遹忍不住譏嘲了一句,引得惠帝再次臉色大變,眉頭一揚,想還嘴卻找不出有利的詞來,比鬥嘴他哪裏司馬遹的對手!

“或許,父皇的本意是好的,想讓幾位公主見見多日不見的母親,這些兒臣也能理解,可是今時今日,卻是不行!”說到最後,司馬遹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必竟惠帝是皇帝,也不能老讓他下不來台。

果然,聽到事情還有轉機,惠帝開口問道,“這是為什麼,隻是去見一麵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怕被人知道,父皇悄悄地去,或者等天黑了再去不就行了!”

“現如今朝局才剛剛穩定下來,兒臣讓父皇去見皇後一麵,已經是冒了許多的風險了,但如果父皇把幾位公主也帶上,朝臣知道了會如何看?他們會不會猜測,皇後是不是還有複位的可能呢?而因此就有可能引發一係列本沒有必要的朝廷動蕩;而皇後一旦見到了公主,又會怎麼想,她是不是想著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然後又與外麵的大臣悄悄聯絡,計劃殺了兒臣?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她如果動了此念,兒臣這次絕不會放過她了!”司馬遹話語之中的堅定之意,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惠帝是越聽臉色越黑,但是聽到最後,他的臉色卻已經發白了,對他來說,他不需要也不想理會什麼朝廷大局,所以當年他才寧願大權旁落,讓賈後當家,現在太子興兵占了優勢,他也就順應時勢,輕易地讓太子掌了朝政。

但是,即便他再不需要,再不想理會朝政大事,可是他身為皇帝,卻是怎麼也逃不開的,可就像司馬遹所說的,如果天下大亂,甚至是皇後所圖成功,他又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現在太子為了朝廷正事,阻止他帶著公主去見皇後,他又怎能出言反對!

PS:這一章本來昨晚上就應該發出來,可是半夜時網絡出了點問題,所以一早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