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煒正於路上走著,不覺間走到了楚府,看到一男子身著素衣,從府中走出,手中執一劍,蕭廷煒識得,那劍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承昀劍,為楚府所有。因楚家對景文晟來說至關重要,因此來忻州前,蕭廷煒便了解了有關忻州楚府的一些事情,知道那承昀劍如今在楚府二公子楚銘皓手中,遂也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隻見楚銘皓翻身上馬,徑直離開,蕭廷煒心中生疑,便吹哨召來自己的馬,亦跟在他後麵。
天將黑時,兩人到了鴻洲。楚銘皓行至宜春苑外,頓了頓,又離開了。
跟在他身後的蕭廷煒看著宜春苑的牌匾,心下想到:這不是大哥設在鴻州的暗地嗎,楚銘皓為何要在此處停留?看到楚銘皓離開,蕭廷煒也跟了上去,卻見他在一處客棧前停了下來,便原路折回,走到宜春苑內。
“二公子,你怎麼來了?”雪容見蕭廷煒此時來此,以為是少主有什麼新的任務,一臉嚴肅地問道。
蕭廷煒見她有些緊張,開口說道:“你不必擔心,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我見那忻州的楚銘皓過來鴻洲,又在宜春苑門口停留,心中覺得可疑,便進來告訴你一聲。”
雪容聽他提到楚銘皓,對日前之事略有所思,說道:“之前,我與那楚銘皓有些交往,此人性情灑脫,但因是楚府中人,不得不提防著些。你方才說他在鴻洲住下了,我改日去尋一下吧。”
蕭廷煒點了點頭,說道:“大哥與忻州的景文晟聯合,這景文晟雖有些抱負和智謀,但為人過於無情,恐怕與他合作不是長遠之計。”
雪容思慮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少主選擇和他合作,必定有自己的理由,若那景文晟為人當真如你所說,確不是可共謀之人,到時與少主商量後再做決定吧。”
蕭廷煒見其言語中句句是大哥,她對大哥的用情至深可見一斑,便問道:“大哥的抱負實現時,你可願常伴他左右?”
雪容看著他回道:“隻願他好。”
看到雪容堅定而又神情的眼神,蕭廷煒眼前又浮現出他在鍾州邊境遇到的那位女子,亦是感慨萬千。
夜色微深,楚銘皓獨自一人來到街上。今夜風格外冷,大街上幾乎不見人影,幾家尚開著的店鋪內,亮起微弱的燭光。
楚銘皓搓了搓手,雖然體性至陽,但此時也覺得寒冷,承昀劍亦斂去了靈力,此時,空蕩的街上,楚銘皓一人,形單影隻,隻與一劍相伴。
不知為何,也許是冥冥之中注定,楚銘皓腳步停在了上官府的門前。
從鍾州趕到雪垠庵救出子珞,冒著生命危險替子珞療傷,第二天兩人表明心意……這一切恍如一夢,如今再次站在上官府門口,楚銘皓心中是眷戀,但更多的是畏懼。
他如何能不怕,隻因自己與上官府有些交往,便被朝中有心之人指控為有挑撥鴻忻兩州國關係之嫌,朝中之事波詭雲譎,江湖上的紛爭也是暗流湧動,而他,站在這個位置上,不能選擇退縮,他不知道將來還會有多少危險等著自己,他不能,將子珞也帶到自己身處的險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