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雪容離去的背影,“楚家被查封了,楚銘皓現在被關在天牢”,這句話不斷纏繞在子珞耳邊,像一條繩索緊緊地鎖住她的脖子,一時間竟無法呼吸。
子珞的心驟然冷了下來,難以抑製的寒氣在周身湧動,忽然,手腕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子珞將衣袖掀起,發現那塊淡藍色的印痕顏色加深,光滑的手臂唯這一處像被一層有棱角的薄冰覆蓋了一樣,隻有撫摸上去,才會感受到那是從裏麵生出的印痕。
快步走出假山後麵,到了有陽光的地方,子珞慢慢調節自己的氣息,用內力將這股陌生的寒意壓了下去,剛剛緩和一些,便有下人過來找她。
“子珞小姐,你沒事吧?”子珞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但是她周圍的冷氣還是讓那下人大吃一驚。
“嗯,”子珞尚不想多說話,隻搖了搖頭,“有什麼事嗎?”
那下人在蕭府待久了,也知道他們這些人與尋常人家不同,見子珞不說,也不好多問,遂說明了來意:“老爺請您去前廳用膳。”
“知道了。”子珞微微挺身,就在剛才,她想到那封交到自己手中的字條:沐寒之事,蕭家所為。之前跟她說過這話的,隻有楚銘皓,這次楚家入獄,會不會是蕭家的人知道了,故意陷害?蕭家雖然在鍾州獨攬大權,但是尚不至於把手伸到忻州,若果真如自己所想,那忻州應該也有蕭家的內應……
一邊想著,一邊已經走到了前廳。
子珞到時,蕭廷煥與蕭廷煒已經在那裏了,沒過多久,蕭令也跟在蕭溯身後一並過來了。
除了一開始的禮節性問候,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說話。飯菜上齊時,蕭廷煥突然起身,從旁邊侍女端著的碟子上拿過三個酒杯,又親自倒滿酒,自己先拿起一杯,笑著說道:“我和廷煒一直期望著有個妹妹,如今子珞來了,也滿足了我們的心願,這一杯是我們敬子珞的,還望祖父、父親不要責怪。”
蕭溯看了他一眼,倒沒有多說什麼,而一旁的蕭令不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見父親沒有生氣,自然也是笑著同意了。
剩下的兩個酒杯,一個正對著子珞,一個正對著蕭廷煒。蕭廷煒麵有擔憂之色,剛想越過自己那杯去拿子珞麵前那杯,卻見子珞已搶先他一步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笑著說道:“請。”
因楚家一事,子珞還要和她這個哥哥好好商量,現在又怎麼能先駁了他的麵子,她當然不會相信這裏麵是純的酒,隻是若有什麼,又能奈她何?
蕭廷煒遲遲沒有拿起最後那杯酒,長兄是什麼用心他還不知道,萬一那杯裏麵……
“廷煒,怎麼了?”蕭令看著他,不滿地問道。
蕭廷煒看了一眼父親的眼神,又轉過頭看著子珞,卻看不到她有一絲緊張,猶豫地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酒剛入喉,子珞便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哼,你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啊!想著馬上又會有一出好戲,子珞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