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雲那裏知道楊玄明有此心結,遜謝幾句,問他何為和這兩人交上手?楊玄明傲氣複上眉梢,說道:“我在車上聽這個兩個邪派狂徒大放厥詞,視天下玄門正派為無物,一時不平,追下車想和他們印證一下。誰知這個兩個嘴上硬朗,膽子卻小。見我跟上,望風而逃。我一路追趕,到了這裏才把他們追上。也是我過於大意,以為勝券在握,便起了輕視之心,竟忘記了這些邪教妖徒,本是窮凶極惡之輩,情勢一急,使出了這等陰毒的手段,若不是真人趕到,我今日可就狼狽了。”
柳青雲忙又推謝,暗自卻微微奇怪他對自己的稱呼,一會恭敬一會親熱。
這時,賈智傑已踱到跟前。他見惡鬥結束,一個骨肉分離,一個躺著不多,多半是見了閻王了,便從隱匿處出來。
柳青雲和楊玄明介紹。楊玄明聽說賈智傑隻是個村野小子,點了下頭算是行禮了。賈智傑見揚玄明星眼劍眉,形容俊朗,本有愛慕之意,但看他對自己甚是傲慢,心中又一氣,欲待諷刺他幾句,又想到他拳腳法術皆非自己所能及,隻得忍氣吞聲。
柳青雲問道:“楊道兄可知道這兩人是那家邪派的?他們到這裏是為了什麼?”
楊玄明道:“我們交手太急,都無暇使出道術,光從拳腳上倒難看出他們時那家邪派。我也問過,可他們諱莫如深,似乎是極害怕暴露了身份。還是在車上聽到他們說什麼陳家發帖,他們去趕什麼大會,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賈智傑待他說完,冷冷問柳青雲道:“柳兄弟,我記得上次突然和白蓮教的幾個人相遇,你們一動手就是法印滿天飛,沒有看見你們一招一式的用拳腳呀。”他看出楊玄明是力所不能,故意裝著不懂發問,實則是譏諷楊玄明道行低微。
楊玄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賈智傑是對柳青雲發問,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倒不好發作。
柳青雲也為尷尬,說道:“這個......這個.......法印一出,便是性命相博。楊道兄心存仁念,不想出手就傷人性命,所以才會先出拳腳。哎!我們去看看那躺著的一個,看他身上可有什麼標記,那就能知道他們時家邪派的了。”怕賈智傑再糾纏,說完朝那叫做鍾師弟身體走去。
楊玄明瞪了賈智傑一眼,邁步跟上。賈智傑心中大樂。
眾人來到躺著那人身邊,但見他兩眼睜得大大的,眼光中盡是驚恐。眼角兩道血痕直流到腮,已經死去多時了。
賈智傑俯身去搜,口袋裏隻有些錢票。往下一摸,腰間鼓鼓。掀開衣襟一看,腰帶上綁有一個布袋。忙解下來打開,取出一疊黃符,兩個小草人,還幾麵小旗子。柳青雲和楊玄明明白這些是他們平日做法所用,些微小道,不足為奇。
賈智傑心有不甘,往腰間另側一探,扯出一個牛皮信封。他村小畢業,好歹還認得幾個字,頓時感到有了英雄用武之地,興衝衝的取出裏麵的信,搖頭晃腦念道:“楊氏遺孤叩拜天陰教各位大法師,頓號!”慎重其事的念出頓號後,抬頭對兩人笑道:“天陰教?有意思,怎麼不叫地暗教呀。”話音未落,手上的書信突然升起輕煙。
柳青雲伸手去奪那信紙,信紙騰起火苗,入手一片紙灰。這下奇變陡生,賈智傑固然反應不及,就是柳青雲和楊玄明也沒有料到信中還藏有玄機。
賈智傑呆然道:“稀奇,這信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自己燒著了呢。”身子搖晃幾下,倒在地上。
柳青雲忙去探看。那賈智傑麵黑如鍋,顯是中了劇毒。忙取出百清解毒丸,捏開他的嘴,給他灌了進去。又運動真元,阻住麵上毒氣,以防得擴散全身。
楊玄明恨聲道:“這些邪派妖人,真是心腸狠毒,居然會在信中下毒。”罵了幾句,忽然轉念想到:“要不是用戶他們在,我就是打敗兩個邪派妖人,隻怕也會中這信中之毒。”心中一悸,再看賈智傑臉色,自己實無抵禦的能力,頭上不禁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