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從波士頓飛往香港的飛機上,駱景程正準備關機時,接到安然的電話。心裏不由得一震。出差前她那劃清界線的話,如今字字句句駱景程還記得一清二楚,她不是隨便向人低頭的人?難道是老爺子出事了?
緊張地接起了電話。
“喂,那個……”
安然不知如何向他開口。
“老爺子怎麼了?”
聽他劈頭蓋臉問的是這句話,安然心裏五味雜陳。他這是有多了解她啊,知道要是別的事也不會主動找他了。
“老爺子很好,那個是……”
“別的事等明天再說吧,現在不方便。”
“駱……”
不等安然說完,便已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掛機聲。
拽什麼拽?沒禮貌的家夥,你就這麼對你的老婆嗎?安然對著手機一頓嘮叨。馬上又意識到不對,自己不是對於這樁婚姻不在乎的嗎?怎麼這個時候把那一紙婚書作為自己的護聲符了?心裏一陣苦笑。這算是此一時,彼一時嗎?
轉身回到特護病房,安然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裝作輕鬆的進了房間。
“外公,走,我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出院的事情,我已經在辦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帶你去大嶼島了。”
安然把一旁的輪椅推過來,招呼外麵的張伯和小劉過來扶老爺子坐上來。
安然的小把戲老爺子心裏了然的很,卻也不戳穿,坐上輪椅還在嘮叨:“你一定要和小駱說,他出差什麼時候回來?他來了就會有辦法了。”
想起自己剛才吃的癟,安然心裏氣不順:有辦法個鬼,他現在八成也不想見到我吧。況且,他駱景程就有三頭六臂,有那麼多錢可以給老爺子請個私人醫生團隊,這個她覺得不是不可能,可是老爺子的身份在那兒,他能疏通得了那麼多的關係,把老爺子帶走?
爺孫倆到了醫院的後花園,這個花園隻是供VIP和特護房的人使用,因此十分的清靜。安然推著老爺子往花湖的一處湖邊走著。於是她和老爺子都發現了迎麵走來的王博約、舒暢還有劉瑞茵。
不是說傷已經好了嗎?怎麼複查了這麼久還沒有走?
安然放慢了腳步,眼睛卻止不住盯著一點點向他們走近的三個人。
“然丫頭,要不我們朝旁邊的椅子走吧,我想陪你在那兒坐會兒。”
老爺子知道這王家媳婦一張嘴可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不想添堵,示意安然繞開他們。
安然正欲調轉輪椅朝另一條道上推,劉瑞茵卻快步上前來:“唉呀,這不是申老爺子嗎?身子骨可好些了?”
“好著呢,死不了。”
老爺子對於劉瑞茵沒好氣地應著。
“瞧老爺子這說的,您老身子骨好那敢情好了,我家博約結婚的時候還想邀請您出席呢。他奶奶也盼著這一天,你們幾個老戰友在這樣的喜慶下聚聚,相必會十分開心的。哦,忘記給您介紹一下我們博約的女朋友,舒市長的千金,舒暢。她可是我們博約的好幫手。生得也好。老爺子你說他奶奶見著了會不會也十分喜歡?”
劉瑞茵叭啦叭啦說了一大通,老爺子的臉色鐵青,王博約拉著劉瑞茵的手臂,扯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