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墩看的一臉懵,璐璐怎麼和白衣先生疊到一塊去了?
它剛要上前湊熱鬧卻被言恪拽住尾巴,“小家夥別添亂。”
梨璐被這麼一推著實清醒了不少,此刻感官放大,感受自己被包裹在男子散發的青竹氣息中,聞著很舒服。
抬起頭努力辨認眼前的景象,祈慕沉垂眸,很君子地推開她,淡淡問:“沒事吧?”
梨璐擺擺手,晃蕩著坐在長凳上。
絨墩感覺璐璐被人欺負了,蹬了幾下後足脫離了言恪的桎梏,挨到梨璐腳步抱著她的小腿。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瓊瑛覺得再逗下去祈慕沉該攆人了。
言恪笑嘻嘻拍了下祈慕沉,“玩笑嘛,莫失了風度。”
祈慕沉回以淺笑,“無礙,快回去歇息吧,改日我必還禮。”
言恪凝視祈慕沉的微笑,感覺有些瘮得慌,於是憨笑著開溜了。
兩人撤離,廚役開始收拾院落,祈慕沉吩咐祈曉把梨璐送回房。
他又眩暈了。
……
東方魚肚白,一輛馬車駛向北郊,車夫低聲道:“主子,有人跟蹤。”
“停車。”俞綿音掀開簾子,衝著晨霧朦朧的街道冷聲道:“出來。”
湖綠色華袍的妖冶男子搖著小扇從容走出陰影,含笑道:“巧呀,俞指揮使。”
車夫目光冷寒,手已握上佩刀刀柄,晏弦芝輕瞥一眼,“本座隻是路過,這位車夫表現的過激了。”
俞綿音平靜道:“晏國師好興致,天還沒亮就在外麵閑逛。”
“清早的秋風舒爽沁涼,本座喜歡。”
俞綿音放下簾子,“那國師慢慢享受吧,本官不奉陪了。”
晏弦芝跳坐在另一邊的車轅上,耍賴不下車,“天色尚早,指揮使要去做什麼?是不是奉旨前去抓賊?”
“國師家住海邊麼?”
晏弦芝將一軸聖旨探進車廂,“陛下讓本座協助你。”
俞綿音睨著遞進來的聖旨很無語,既然他出任務,廢話那麼多作甚?
掀開簾子,“上車!”
……
晏弦芝慵懶地斜靠在車壁上,手裏把玩著腰間的梅花玉佩,可能是覺得無聊,偏頭覷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玄衣女子。
女子紅唇緊抿,閉著眼雙手環胸,坐姿筆直,身材高挑纖細,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濃密的睫羽在油燈下投下兩排剪影。
晏弦芝勾唇:“車廂就是悶熱。”
聞言,女人慢慢睜開琉璃眸子,“陛下找的你?”
“本座毛遂自薦。”
“你為何要查?”
“太閑了沒事可做。”晏弦芝說得一本正經。
“鬼才信你!”
晏弦芝聳聳肩,“什麼都瞞不過你,如今能製成寒毒的門派隻有嗜門,嗜門九長老一向與蕭閣老交好,本座派人搜尋了他的行蹤,正在北郊,本座猜測,十有八九是他給祈尚書下的毒。”
晏弦芝看她並不意外,欣然一笑,“看來咱們不謀而合了,你打算怎麼處置九長老?”
“秉公辦理。”俞綿音試問:“你為何毛遂自薦?”
晏弦芝放下玉佩,認真道:“對毒師感興趣。”